“你这个狗奴才,我说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还不快滚!”周正行举起手边的茶盏就朝月华的脚边砸过去,本来林冬娴还不想跟他过不去,可这下轮不到她静坐着,冷声道:“二叔,月华是我院子的人,要教训也应该由我来教训,怕是轮不到二叔。二叔今日若是叫我过来,想让我看你如何管教下人,那就算了,月华,还不快扶我回去。”
她可没工夫见周正行耍威风,周正行闻言,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躬身道:“侄媳妇,你可别走啊,我这不是被这些狗奴才给气昏了脑袋,才会一时糊涂,你别生气,别生气。”
月华既然不想离开那就不离开吧,谅她也不敢出去胡说八道,反正她是林冬娴的人,要是敢胡说,到时候林冬娴必定会收拾他,不用他动手。周正行如此一想,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原来二皇子周清舒暗中找到他,说爱慕周敏,准备迎娶周敏为正妃。
周正行面色泛喜,急忙道:“侄媳妇,这对我们成国公府来说,那是天大的喜事,难得敏儿这丫头能入二皇子的眼,我们可千万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听着周清舒在他耳边说着奉承的话,他顿时心花怒放,眼前浮现了后半生繁华的一幕,压着心头的喜悦,一直惹到现在,也实在不容易。
林冬娴扯了扯唇角,“二叔,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二皇子爱慕妹妹吧!”周清舒三言两语就把周正行哄骗的团团转,也是,谁让周清舒身份不一般,乃是当朝的二皇子。周正行抵抗不了这个诱惑,也属于正常,林冬娴看他的神情充满了鄙视,这让周正行急的直跳脚,“侄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羡慕敏儿,那没办法,谁让我们敏儿天生丽质,蕙质兰心,才能入得连二皇子的法眼。”
“停停停,二叔,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所谓的好消息。”林冬娴不耐烦的伸出手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周正行,周正行气恼的甩甩袖袍,不悦道:“侄媳妇,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是你长辈,不要以为你有身孕了,就可以对长辈无礼。”
等成国公和周明沐回来,他一定要在他们面前狠狠告状,让林冬娴常常厉害。她仗着有了身孕,就可以目中无人,太过分了。但一想到他们都不在府上,现在府上的事都由林冬娴做主,连管家那个糟老头也对她惟命是从。周正行这个二老爷说话一点都不管用,不能把林冬娴惹毛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侄媳妇,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想想看敏儿一旦嫁进二皇子府做了皇妃,那可不得了。二皇子乃是人中龙凤,眼下皇位未定,谁也说不准将来皇位不会属于二皇子。侄媳妇,你可不能目光短浅,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和明沐好。
明沐不在京城,府上的事由你做主,我只好来请示你,我要去把敏儿接回来,顺便要从公中支两万两银票上下打点打点,能尽快的把敏儿嫁入二皇子府。”周正行一边说一边得意的搓着手,眼前仿佛浮现了他成了当朝国丈的一幕,威风凛凛,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尤其周明沐和林冬娴,谁对他不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哪会向如今这般憋屈,今日他所受的委屈,他都会记在心头,来日一并偿还给他们。林冬娴眼中幽冷的光泽一闪,两万两银票,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一张口就要这么多,还真的以为他成了当朝国丈。
至于把周敏接回来,林冬娴倒是不反对,既然他执意要如此,她大可以成全周正行和周敏,让他们这对父女俩趁早看清楚现实。周清舒并非等闲之辈,他之所以娶周敏为皇妃,不过想要借助成国公府的势力罢了,她勾唇浅笑:“月华,去吩咐管家,派人把大姑娘从庄子上接回来。
至于二叔要从公中支两万两,怕是一时半会府上凑不到这么钱,况且我记得府上有规矩,超过两千两都需要有祖父同意,盖上他的印戳。眼下祖父不在府上,要不然二叔去别院侍疾,顺便提起此事让祖父也跟着高兴高兴,你看如何?”周正行真恨不得冲上前一把掐死林冬娴,看她说的什么话,语气中充满了对他的嘲讽,他双拳紧握,让他去告诉成国公,岂不是自寻死路。
成国公那个迂腐的老头子,整日就知道在府上闭门思过,不见客。他跟朝中的大臣没有来往就算了,连曾经他的部下他都把他们拒之门外,俨然跟朝中的文武大臣都断绝了关系。周正行真不明白,成国公到底在想什么?
让他去侍疾,他才不去呢,去又是看成国公脸色,被他一通训斥,此外成国公若是知晓二皇子提亲,绝对不会答应把周敏嫁给他。正好趁着他不在京城,他要尽快的跟二皇子碰面,把这桩亲事给定下来,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就算成国公知晓,也不好拒绝才行。
他不能让成国公阻止他成为为了的国丈,周正行的心里百转千回,最后憋屈的来了句,“两千两就两千两,我去账房先支走再说!”总比一分钱没有的好,周正行趾高气扬的甩着袖袍离开。林冬娴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顿时漾起冷笑,他什么心思,她看的很清楚。
不让他尝尝苦头,他绝对不会死心,她只要等着看好戏就行,下意识的抚摸小腹,孩子,你可千万不要跟他一眼,做人一定要懂得知足常乐,不该你的东西不要去争取。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对于功名利禄不要那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