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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空透露着似有似无的光，像平静的深海未曾掀起半点波澜，银白色的月色眷恋星星的陪伴，清冷的感受不到丝毫温存，略显急促的风在这寂静的夜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给人带来一丝透骨的凉意。

看到苏菡拿着镶嵌着特殊玉石的罗盘推开了窗，双眸静静看向外面的星空，苏叶不由好奇问道，

“你在做什么？”

“测天意。”

苏叶闻言怔了怔，随后不由自主看着苏菡微嘲道，“你不是常说天命难违吗？就算测出来又有何意义。”

“天命固然难违，但知晓结果后总可以为其他事提前做一些准备。”

苏叶翻了翻白眼说道，“这便是自己为自己准备后事？听上去倒是让人有些心寒。”

“若是你你会如何？是愿意知晓自己何时死，还是愿意知晓为何而死？”苏菡暂且放下罗盘看向苏叶问道。

“自然是愿意知晓为何而死。”苏叶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不想死，不想死便要做出一些改变，而知晓为何而死便有助于我做出这些改变。”

“倘若无论你如何做但终究无法改变必死无疑的结果呢？”

“未到最后一刻，谁又知晓结果呢？”苏叶笑了笑说道，“至少在此之前，我会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这样即便死去也不会后悔。”

“你呢，你会心甘情愿等待着自己的死期的到来？”

苏菡重新拿起罗盘开口道，“若是天意，我会在那一天主动了结自己的性命。”

苏叶闻言愣了愣，站起身走到苏菡面前紧紧注视着她的双眸问道，“天意在你心中如此重要？”

“天意不可违。”苏菡一双古井无波的清眸同样看着苏叶的黑瞳回答道。

“我辈修行中人，脚下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

“那只是在你们看来，或许修行一途，本就是天意。”

苏叶愕然，随后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命运应当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更多人都在听天由命。”

苏叶闻言旋即放弃争辩，转而选择换一个话题，目光投向苏菡手中的罗盘询问道，“你打算测什么？”

“测生死。”

苏叶默然，看着罗盘渐渐升起并且飞快旋转起来，紧接着罗盘上的玉石射出一束微亮的白光，与天上的一颗星辰交相辉映。

而这个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罗盘逐渐恢复平静，而苏菡的额叶前也较之前多了些细汗。

“我们这次会死吗？”苏叶故意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不知道。”苏菡收起罗盘像是在敷衍说道。

“……”苏叶。

苏叶真的很想大声问问苏菡他刚才所看见的那些复杂的术法其实都是来搞笑的吗，然而实际上苏叶适时地选择了闭口不言，只因他注意到了苏菡的眉眼间疑云密布。

“你的生死我测算不出来。”苏菡站在窗边看着苏叶说道，微亮的月光落在了她的瞳孔上，熠熠生辉。

“这不正说明了天意难测？”苏叶毫不在意地笑道，“看来老天爷也不知拿我该如何是好。”

“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