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所有的人都睡去了,连守夜的胡人也昏昏欲睡。一个小身影匍匐在地上,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爬出胡人驻扎的营地。这小身影正是庾斯年,他爬出营地大约百米远方站起身,借着月色又跑了两百米远,使得守夜的人看不到他了,方停下来。他不敢跑远了,草原上有狼群,他可不想成为狼群的腹中餐。
站了好一会儿,让自己的气息平复——原身的身体实在太差,只跑一段路就已经喘个不平,浑身酸软——庾斯年开始从头摆基础练体术的动作。动作好做,但要做到标准就非常困难了,庾斯年这整夜的时间,也没有做好一个动作。
眼看着天边的启明星出现在天空,庾斯年急忙返回营地中。他没想过一走了之,且不说他一个小孩子离开了胡人过后,说不定会被另外的胡人捉去,又或者丧身狼口,队伍还有原身的亲姐姐。占了原身的因果,他不可能抛下原身的姐姐独自逃跑。而且有机会,他还要救出原身的其他家人才行。
混入奴隶群中,庾斯年闭上眼睛休息。没有过多久,胡人就起身来,用鞭子抽着众奴隶,将奴隶们抽醒,赶着他们往自己的部落走。早饭是没有的,每个人一天只能得到一块粗粮做的干饼,半个巴掌大小,让人饿不死也吃不饱,没有力气跑路。
如此几天下来,庾斯年每天半夜都溜道营地外做动作,终于能够将第一个动作做得标准了。身体里面产生了气感,身体也变强了一些,多了几分力气。不过相比寻常成人,他还是很弱。
走了几天路,一行人终于到达胡人的部落,庾斯年年纪小,被分配去照顾牲畜,庾姐姐被一个胡人贵妇叫去做了女奴。照顾牲畜的奴隶没有住处,只能窝在牲畜圈中睡觉。到了天冷的时候,他们不得不跟跟畜生们挤在一起取暖。
庾斯年依然每天晚上溜出去修炼,炼体动作越到后来越难练,一年时间,庾斯年不过才练了一半的动作,堪堪炼体入门,不过战斗力提高了不少,至少能够打倒一两个成年男人了。
“阿弟。”庾斯年听得小声的呼唤声,转头一看,就见庾姐姐躲在羊圈外的一角朝他招手。庾斯年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他,跑到了羊圈边上,轻声叫道:“阿姐,你怎么来了?事情做完了吗?”
庾姐姐的事情并不庾斯年的少,若是没有完成,她会被主子鞭打的。
庾姐姐匆忙地将手中的东西塞进庾斯年的手中,道:“这些你慢慢吃,我去做事了。”
说完,转身跑走了。
庾斯年看着手上的肉干,心中涌起一阵感动。这种情绪很陌生,敢感觉很不赖。
这一年来,庾斯年体会了以往从没有体会过的新奇体验:每天饿肚子;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被人鞭打欺负;地位低贱得如同尘土,性命不由自己做主……相应的,所有不好的体验之后也有美好体验,庾姐姐毫不保留的姐弟亲情;身边同是奴隶的对他的照顾,当然也有欺负,不过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是相互照应的,唯有相互照应才能够活下去。
忽然,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庾斯年的手上。庾斯年手痛,肉干滚落到地上。一只穿着牛皮靴子的脚踩到肉干上,轻蔑的话语传入庾斯年的耳朵里面:“切,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原来是一块发霉的肉干!”
庾斯年低垂着脑袋,不用看他也知道抽他的人是谁。是胡人族长的儿子卡布伦,比庾斯年大三岁,最喜欢用鞭子抽人,曾经活生生将人鞭打致死。
“你小子胆子真大,敢勾引我看中的女人。哼,我抽死你。”卡布伦说着抬起手,狂风暴雨般的鞭打落在庾斯年身上。
庾斯年的身上出现一条条的鞭痕,并开始流血,他紧紧地咬着牙。如今他还没有强大的实力,只能忍受,不能反抗。卡布伦越抽越兴奋,两只眼睛已经开始发红,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庾斯年被抽得喷出一口鲜血。
“卡布伦,适可而止,抽死了这奴隶,以后干活的就少一个了。”一个站在羊圈外的青年懒洋洋地开口阻止卡布伦。这青年是卡布伦同父异母的哥哥阿亚斯,地位比卡布伦高。他开口了,卡布伦只能不甘地收回自己的鞭子。
“便宜你了。”卡布伦吐了唾沫到庾斯年身上,收起鞭子离开了。
趴在地上的庾斯年紧紧地握住拳头,他发誓,等他有实力了,一定会将今日的仇恨还回去。
到了晚上的时候,庾姐姐偷偷溜了过来。她哭得两只眼睛肿得如同桃子一般,见到庾斯年就跟他道歉,说是自己给庾斯年招来的麻烦。
“不关姐姐的事儿,是那个卡布伦对你有觊觎之心。”庾斯年安慰庾姐姐,并叮嘱她以后远离卡布伦,“最好身边跟着其他人,不要一个人待着,给卡布伦侵犯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