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让姑姑受累了。”方锦书朝着卢姑姑郑重地施了一礼,道:“我们来得匆忙,未曾备下谢礼。卢姑姑的人情,方家记下了,若有差遣姑姑尽管吩咐。”
卢姑姑认真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很不错。”
这件事,别看方锦书处理起来很顺利,其实却很棘手。方锦佩出手算计这门婚事,并以死相逼,就现场情形和她一口咬定是巩文觉要对她用强来说,就算明知有破绽也难以认定。
事关方、巩两家,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上策。
但卢姑姑顾忌着方锦佩毕竟是方家三姑娘,不好下手整治,方锦书却正好合适。方锦佩既然要抢方锦晖的亲事,她作为妹妹,就算对方锦佩粗暴一些也无可指责。
方锦晖走到床榻跟前,心疼的看着巩文觉。他的眉头皱着,神情很是不安,似被梦魇。他无端端受了这一劫,还被方锦佩栽赃陷害,想到这里,方锦晖就暗暗自责。
“卢姑姑,他这样昏迷有多久了?”方锦晖抬头问道。
“我赶到的时候,他就这样,有半个时辰了。”卢姑姑摇头道:“再之前我就不知了。”
“大姐姐不必忧心,”方锦书温言道:“方锦佩离开之时,大概是未时两刻,眼下应该还不到申末。再除去她在路上的时间,巩家公子顶多昏迷了大半个时辰。”
她走上前去,轻言细语道:“大姐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太医才好来给他诊治。”
方锦晖“嗯”了一声,不舍的又看了她一眼,走到卢姑姑跟前福礼道:“劳烦姑姑。今日之事,还请姑姑勿要告诉他人。”
她心头清楚,卢姑姑做出这样的处置,就是不想惊动太多人。否则,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请她们两个未出阁的姑娘来处理?但事关重大,她不得不多嘱咐一句。
“那是自然。”卢姑姑道:“我来的时候,就见到巩家少爷只身昏迷在此。”
“谢过姑姑大恩。”方锦晖再次施礼,姐妹两人告退。
到了楼下,见方锦佩已经穿好了衣裳披上斗篷,红肿着双眼,不甘心的坐在那里。
“走吧,三姐姐。”方锦书淡淡道:“还要让人来请你吗?”方锦佩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气哼哼地起身走出了房门。
来的时候,为了赶时间,卢姑姑让人安排了软兜。走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三人出了听雪轩,沿路返回正堂。
方锦佩一个人独自走在前面,她再怎么脸厚,也无法再装出姐妹情深的模样出来。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她更不甘心什么收获都没有,在心中不断想着对策。
走到冰湖边上时,方锦书道:“三姐姐,你就打算这样回去吗?”
方锦佩一愣,停住了脚步。
“巧琴,你替三妹妹敷下脸。”方锦晖明白了方锦书的打算,吩咐道。
“敷什么脸!我不敷。”方锦佩将脖子一梗,她正愁着别人看不出异常。就这样回去,必然有人相询,她就正好诉苦。
“好,大姐姐你别管她。”方锦书面色冷凝道:“若是有人问起,我们只管说看见三姐姐被门子轻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