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锦晖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耳垂更是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这个男子,总是在自己觉得他是正人君子的时候,突然让自己心跳加速。
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让这冬日陡然间变得比夏日还要滚烫。
她嗔了他一眼,道:“我走了。”两人说了一刻钟的话,不能再停留下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巩文觉怅然若失,在原地站了半晌也不愿离去。巧琴拿着一个大包袱到时,见到他时,还是和方锦晖离开时一个模样。
巧琴偷偷乐了一乐,上前见礼道:“巩少爷,我们姑娘让婢子交给你的。”
巩文觉愣了一下,才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套用杭绸衬里的布袍,还有一双厚底软靴。布料并不华贵,却厚实柔软,适合出门在外。
看着整整齐齐的针脚,巩文觉心底涌上来一阵感动。
做这样的衣袍,看着不打眼却最花功夫。方锦晖有日常的功课要忙,还要嫁衣、幔帐等等要绣。她哪里有时间,为自己耗费心思做了这么一整套?
“替我谢谢你家姑娘。”巩文觉捧着衣物,认真地说道。
巧琴应了退下。
巩文觉捧着包袱出了二门,只觉得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一名小厮迎上来道:“巩少爷,我们少爷请你过去小坐。”
他止住脚步,有点茫然地问道:“少爷,哪个少爷?”这会他满脑子都是方锦晖,根本无暇思考。
那名小厮被他问得一愣,道:“当然是我们家大少爷。”
“大少爷,”巩文觉喃喃地重复一句,才猛然想起,自己这是在方家,除了是方梓泉还能是谁?
“啊,好。”他猛然醒悟过来,道:“我正要去找他。”
在走之前,他正想要摆下一桌宴席,请几个好友们聚聚,这其中就有方梓泉。他都来了方家,自然是亲自去请更显诚意。
到了方梓泉的院子里,小厮引着他去了书房。
“你这是有了媳妇就忘记了兄弟?”方梓泉笑着斜了他一眼,打趣道:“怀里捧着的什么宝贝,拿给我瞧瞧?”
“不给。”巩文觉小心翼翼地将包袱在椅子上放好,道:“找我何事?我正要说明日请你们几个去醉白楼喝一顿酒。”
“醉白楼不大合适。”方梓泉道:“我有好几日都没瞧见陌表哥,正想找你一起去拉他出来散散心。醉白楼人多口杂的,换个清净的地方。”
“郝君陌?”巩文觉奇道:“他怎么了?”
这事关自己妹妹,方梓泉却不好说。只得道:“你就别管那么多,总之明儿和我去一道郝家就行。”
过年的后半截日子最为热闹,各种饮宴不少。像他们这样大的少年,自然有自己的圈子。拢共也就这么些人,不在这里碰见也会在那里遇见。
可是,这么些天来,方梓泉还一次都没有见过郝君陌,这实在是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