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少年郎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方梓泉对他怒目而视,这个祝文泽实在是过分!但在这样的场合中,又是巩文觉相邀的送别宴,他却不适翻脸,毕竟对方也没有明说什么不好的。
但他能克制,不代表别的人也能。
褚末拍案而起,拿着手边的酒杯就泼了过去,浇了祝文泽一头一脸。就连坐在他身边的少年,也被连累着泼到了身上。
“你干什么?!”祝文泽恼怒,腾地站起身来抖着身上的酒水。后面伺候的小厮连忙奉上手帕,替他擦拭脸上往下滴落的酒珠。
“疯了吗?干卿底事!”祝文泽伸出手指着褚末。
对啊,他对方锦书言语不敬,人家正牌哥哥坐在那里都没动静,他褚末激动什么。
祝文泽的言谈同样惹怒了郝君陌,但还没等他动作,褚末比他还快。没想到这个金相玉质的少年,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郝君陌狐疑地看了一眼褚末,只见他漂亮的眼睛里燃着怒火,嘴唇紧紧抿着,怒气让他的胸口上下起伏。
“与我何干是吧?”褚末冷冷一笑,道:“路见不平自然有人踩!堂堂男儿,竟学那长舌妇人,在后面嚼人口舌。”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让一干男儿汗颜。
只是,这背后却经不起仔细推敲。若说嘴碎,为何之前议论旁人的时候,他不出言制止,轮到方锦书的时候,便勃然大怒?
不过他这样一说,哪个男儿愿意承认自己是那长舌妇人,便纷纷缄口不言。
方梓泉还是头一次瞧见褚末动怒。
方锦书和褚末的婚事尚未谈定,在大悲寺褚太太来访时他并不在,就更不清楚这其中的缘故。他只以为,是自己不够了解褚末的缘故。毕竟,两人的结识是因为乔世杰,而乔世杰游学之后,他们往来不多。
但郝君陌却不一样,他正是敏感的时期,褚末的反常,让他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作为东道主,巩文觉连忙两厢劝了。祝文泽的小厮去打了干净的水来替他清洁着,只是衣袍上的酒渍暂且无法了。
男子出门,又不像女人家那样麻烦,还会特意提前备下一套衣服。幸好干透之后,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祝文泽闷闷地坐下,喝了一口酒,在心头将褚末列入拒绝往来的名录中去。这件事他理亏在先,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认了这个亏。
巩文觉相劝,褚末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平复了一下情绪,便重新谈笑风生起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回事。只是听见有些对方锦书不敬,便如此冲动。他扪心自问,这究竟是怎么了?
发生了这场尴尬,一众少年郎便有默契地揭过此节不提。
盘桓了一个下午,再长的酒宴终会散去。众人一一替巩文觉送上祝福,并嘱他给乔世杰带话。
伍劲松道:“你走的时候,我来洛水码头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