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末哈哈一笑,道:“要我疼你,可以啊。你变成女子,我就疼你。”
主仆二人玩笑归玩笑,却知道回了府褚太太那里不好对付。仔细对好了一遍说辞,褚末才回府。他这么明显的伤势,刚一回家就引起了一片忙乱。
“这是怎么了?”褚老夫人心疼地将他搂在怀里:“哪个小子干的,快跟我说说,我找他们去!”
褚太太听了回禀,匆匆赶到,仔细看了他的面颊,才放下心来。这伤势看起来严重,却没有伤及筋骨,只要好好上药休养,当可无碍。
但好好一个儿子出门,却这样回来,褚太太寒着脸喝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末儿喝酒不知道劝,连走路也走不好了?”
小厮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认错。
褚末连忙安抚母亲,道:“这不怪他们,是儿子没注意脚底下。那一处的砖石松了,没瞧见才跌了一跤。”
褚太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当真是跌跤了?”那个眼眶处的伤势,就算是跌了也不会伤到那里,分明是和人打了架。
“当真,当真。”褚末强调:“跌下去的时候前面有块石头,我用手挡了一下,打到自己眼睛。”
他当然知道瞒不过母亲的眼睛,但这真实的原因却不能说出来。反正无论母亲信不信,他一口咬定就是。
“怎地这么不小心?”褚老夫人却没有想那么多,道:“可怜我的末儿,还不伺候着,让你们少爷好好去歇着!”褚末替他的小厮求情,她就想随了他的心愿,轻轻放过。
小厮心头一喜,道了谢就要爬起来。
“慢着!”褚太太道:“你们几个,罚一个月月钱。再有下次,责打十个板子!”
这件事,她心头知道也不能怪这些下人。他们毕竟只是下人,哪里能做得了少爷的主。但赏罚需分明,不可破例。
有老夫人开口,她就只罚月钱。这样,下次遇到什么事情,这些小厮想着自己的皮肉之苦,才会苦劝住。
回了房,褚末对镜端详了半晌。
眼眶处受了一拳,肿得眼睛睁开都有点痛。因受了伤,这张脸头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光华,这让褚末很是好奇。
他又想起打的这一架,嘴角微微翘起,心头有着甜蜜的滋味。原来,为心中的那个她而付出,哪怕她并不知道,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却是有些无聊了。
眼看明日就是十五,原本还约着人去逛灯会,这会只得作罢。在伤势没有好之前,他还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省得诸多解释的口舌。
他是褚太太膝下唯一的嫡子,郝君陌也是郝家的嫡子。他的受伤,同样惊动了府里的上上下下。就连郝匀铬也专程来看了一趟,嘱咐几句。
方慕青坐在他对面,神情凝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别拿什么走路不小心的借口来搪塞我。”
“母亲想多了,真是跌了一跤。”无独有偶,郝君陌也找了这个借口。他只是唇角有伤,不像褚末面上的伤势那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