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丫鬟低声应了,将她害怕的话咽回口中。都这个时候了,大奶奶要紧,她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给他们添乱。
海峰解下套着马的缰绳,上马飞奔而去。
驿卒心头着急,甩开两腿走得飞快。
驿站里,权墨冼喝了药躺下,听着木川的回禀:“公子,巩家少爷说人已经到了,他安置妥当。他托小的带口信来,请公子你好好歇息,不着急这一两日。”
刘管家坐在一旁,道:“这下,公子你总该放心歇着了吧?”
权墨冼笑道:“我会的。刘叔你也是,不好好养伤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这点皮外伤,对我来说算什么,更严重的我也受过。”刘管家洒然道:“只要不伤到内腑,就都不算伤。”
昨夜那场搏命厮杀,他用了一些巧计,真正拼命的就是和那黑衣人头领短兵相接的时候。还好他有贴身带着飞刀的习惯,否则还会伤的更重。
“那是你年轻的时候,”权墨冼道:“刘叔你如今年纪大了,也要保重身子才是。”刘管家说得轻松,其实这次有两条伤口很深。
“臭小子!”刘管家哈哈笑了起来,道:“你是在嫌你刘叔老了吧?我就算老了,一个也能打你十个!信不信?不然等你好了我们来干过一场。”
不得不说,缘分是一场奇妙的事情。
两人的头一回见面,是在一条船上的互相提防;第二回,权墨冼就无比信任地收留了他。这两年的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情谊更似家人一般深厚。
他们是主仆、兄弟、父子,没有血脉关系,却比血脉相连的权家人,更能信任彼此。
室内的气氛,充满了温馨的味道。可惜,在下一秒,房门被人“啪”地一声推开,空气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刘管家眉目一凝,抬眼看了过来。
“权……权大人,不好了!”推开门的,是驿站里拨来伺候权墨冼的下人。
“什么事?慢慢说。”权墨冼从床上坐起。
在他身后,那名负责送信的驿卒赶了进来,急道:“大人,您的妻子在半路上被掳走了!”
“什么?”权墨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林晨霏她不是好好的在京里吗?
他这一急,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全然忘记了自己肩膀的伤势。
木川连忙扶着他,道:“大人别急,慢慢问。”
权墨冼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说一遍。”
驿卒回话道:“今儿午时前,我接到大人的命令,让我去京里送信给大奶奶。”
听见这话,屋中众人俱都一惊。权墨冼从来就没有让人去给林晨霏送信,就算要送,木川今日也进京,怎么会不让他送反而差使这名驿卒?
权墨冼缓缓摆了摆手,示意驿卒接着往下说。这摆明是个圈套,他要先了解事情经过。
“到了京里见过大奶奶,她就收拾了一点衣物,让我带路要来。在临近关城门前,我们出了城。”驿卒将接下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刘管家额头上青筋暴起。
“好个权时安!”刘管家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