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方才只有自己一人上前,他们都纹丝不动。
可笑自己,还生怕被旁人抢了功劳。原来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要抢功的意思。权墨冼这个人,实在是不好对付。
他至今都没有想明白,原本只是想要吓唬权墨冼一二,让他向王爷低头认错。
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且不提他懊恼后悔,齐王已经驱策着马上前,对着权墨冼道:“权郎中,本王也奉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闻言,权墨冼哈哈一笑,拢了拢身上开裂的衣物,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也就罢了。”
他用手指着汤旭礼,淡淡道:“小公子的无礼,本官可以装作没发生过。不过,这件衣衫你总得赔吧?还要,本官要去医馆上药,这医药费,就劳烦小公子付了。”
权墨冼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对在场所有人来说,这点银钱都算不得什么。
其意义在于,汤旭礼只要赔付了,就等于对权墨冼道歉。
这,实在是将汤旭礼的颜面掷于地上。
“赔!”汤旭礼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就赔!”
他摸出腰间的荷包,整个扔到权墨冼的脚边,道:“这里都是你的,莫说小爷我欺负你!”
这个金丝荷包鼓鼓囊囊,一望可知里面装着的银锭不少,足可赔偿权墨冼身上这套成衣,以及医馆的伤药费。
可权墨冼怎么会去拣?
他连眼风都没有投向那个荷包,道:“小公子莫非是搞错了,这些银钱并非要赔给我,而是要给店家。”
“你若诚心要赔,随我来便是。若不诚心,就休怪我按律法办事。”
“权墨冼!你别太过分了!”汤旭礼气得浑身颤抖,胯下的马感受到他的怒气,不安地刨着前蹄,发出嘶鸣。
跟他去付账,那是长随小厮才会做的事情。
“过分?”权墨冼抬了抬眼:“不若我给小公子一鞭,然后随小公子去上药如何?”
汤旭礼打人在前,权墨冼看着齐王面上不追究,但他已经失了先机。
“好了。”齐王道:“旭礼,就委屈你了。”
他拉着缰绳,对权墨冼道:“权郎中,你多保重。”说罢,拨转马头而去。
跟随齐王的众人,纷纷对权墨冼目露凶光,簇拥着齐王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门口就只剩下了汤旭礼一人。
齐王带人离开此地,正是为了不让汤旭礼难堪。这份体贴,让汤旭礼心头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权墨冼淡淡一笑,齐王的驭下之术,是越发炉火纯青了啊。
经此一事,汤旭礼必定对齐王忠心不二,指哪打哪。
“怎么着?”海峰道:“小公子是闪了腰,下不来马不成?”
汤旭礼面色更红了,扶着长随的手下了马,昂着脖子道:“走,赶紧挑了衣服,再去医馆上药!”
他快步踏入成衣店内,长随捡起权墨冼脚边的荷包小跑步跟了上去。
“掌柜的,按权郎中的尺寸,再买一套。”长随对掌柜道。
“要最贵的!”汤旭礼发狠补充。
听到两人在里面的对话,海峰不由一乐,悄声道:“公子,这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