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墨冼出来的很快,只半刻钟的时间,他便将自己清洗得干净利索。
大喜之日,他的寝衣也是大红色杭绸所制。柔软的面料服帖地在他身上,将他完美的身材比例显露无疑。
他手里拿着一张大巾子,擦着黑发上残留的水痕。随着他的动作,衣襟微微敞开,锁骨的线条若隐若现。
这样的权墨冼,方锦书还头一回见。
跟身着官袍时的冷肃、疏离相比,此时的权墨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发丝飘散在他的胸前,看上去竟然有几分魅惑的意味。
方锦书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慌忙垂下头去。
权墨冼将大巾子抛到衣架子上,自己则坐在方锦书的身边,笑容里充满了戏谑:“锦书,怎么了?”
自己能对她造成这样大的影响,让他心头十分高兴。
“啊,没什么。”方锦书连忙否认,转移着话题,道:“你的头发还没干呢,我去拿一个熏笼来。”
这些事情,在方家的时候,都是丫鬟伺候着她。
但如今是洞房花烛夜,有他在,方锦书不愿有旁人在,哪怕是最心腹的丫鬟也不行。所以,芳菲芳芷准备好一切后,就都退了出去。
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权墨冼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
这一夜还长,他不急。
她能躲去哪里呢?她总会回来的。
熏笼小巧精致,最里面一层放了银霜炭,散发着热力。外面是镂空的银质小球,两侧有小小的把手。既安全,又方便实用。
方锦书手里持着熏笼,站在权墨冼跟前,红着脸道:“你别动,我帮你烘干。”
“好,都听娘子的。”权墨冼笑道。
听见“娘子”这个称呼,方锦书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她一手拿着熏笼,一手捋起权墨冼的长发,靠近熏笼细细烘着。
龙凤喜烛发出“噼啪”的声响,墙角处的瑞兽鎏金香炉中,燃着香甜的百合香,充盈着整个室内。
权墨冼坐在软榻上,方锦书站着替他烘着头发。
看着她这般认真,他拂开另一侧的头发,反手在塌上支着自己的身体,就那样半仰着看向她。
这么一来,原本就只是松松系着的寝衣带子,便越发松了,衣襟几乎已经敞到了腰间。
站在方锦书的角度看去,他胸肌宽厚而曲线分明,往上是藏在灯光阴影下的锁骨,视线再往上移,是因为仰着而分外明显的喉结。
这一切,该死的性感!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你一定是故意的。
方锦书在心头默默念叨了一句。
看着她越来越红的面颊,权墨冼勾起了唇角,笑容在嘴边越来越大。
他就是故意的。
自从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吸引力,他便有意释放出更多的男人魅力,来挑动她的内心。
他想看见,因为自己,她失控的模样。
她的端庄、她的优雅、她面上永远挂着的淡淡笑容、她不急不迫的语气、她的从容、她看透一切的眼神、她的胸有成竹……
共同的这些,构成了人们眼里看见的方锦书。
但,却不是权墨冼想见到的她。
他更贪心。
他贪心的,想要见到真实的她。
那个被她深埋起来,不在人前显露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