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唐府尹连忙追问。
幕僚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大人,您难道忘记权郎中了吗?他可是……”剩下的话,说出来未免太过孟浪,但权墨冼和宝昌公主的关系,谁没有在心底暗自揣测过?
“哈哈哈!”唐府尹放声大笑,道:“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有想起他来。”
驸马爷犯案,事关公主,刑部的级别来接手,只要有人愿意,那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以两人的心思,将案子交到权墨冼手中,还卖了一个人情给他。宝昌公主的事情,就让他来解决。
怎么判,宝昌公主也不会怨恨他不是?
若是给驸马判了死刑,那他们两人岂不是正好少了一个碍眼的人。
“好主意,好主意!”唐府尹鼓掌赞道:“我这就手书一封给他。”是自己卖人情,自然要等权墨冼来主动找他。
权墨冼接到唐府尹的手书,一抹笑意从唇边闪过。
事情的进展,一如他的预料,分毫不差。
“不知唐大人是否有空闲,下衙后我想请他小聚。地点,由唐大人来定。”他笑着对唐府尹遣来送信的人道。
来人应了,回转京兆府一趟,得了唐府尹的吩咐再次出现在刑部衙门里。
不出权墨冼所料,唐府尹欣然应下了他的邀约。
那个烫手山芋,他巴不得越快交出去越好。权墨冼既然如此上道,他怎会拿乔。
权墨冼抬头看了眼天色,吩咐道:“回家说一声,晚饭就不用再送来了。”紧跟着吩咐木川:“你去宝昌公主府上一趟,问她驸马在哪里?”
和唐府尹一见,权墨冼拱手道了谢,隐秘地暗示公主会记得唐府尹的这份人情。一顿饭吃下来,两人相谈甚欢。
第二日,唐府尹便将此案移交到了刑部。
相对于朝堂上的风雨欲来,这件案子看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
事关公主又如何?
苦主告的是驸马而非公主。宝昌公主,也并非当年那个受到庆隆帝宠爱的女儿,早已被冷落了好几年。
她的母亲被先帝废往太庙修行,没有母族撑腰,她能做什么?不过是进宫找到肖太后跟前哭了几回。
“皇祖母,您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哇?”宝昌一顿哭诉,抹了抹眼角的泪,道:“母亲不在,就得太子哥哥跟我两人相依为命。”
其实她还有个弟弟迁阳王,但迁阳王是因为谋反而被诛杀,她怎么敢提。
“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他又有婚约。他妻子死了,都说是我的错!跟我有什么相干?父皇教训了我后,我就不敢了。”
“皇后娘娘做主指婚,我也就嫁了。”她哭的声泪俱下,道:“皇祖母,您说我们府里是缺了他吃还是缺了他穿,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
肖太后看着孙女哭得可怜,她虽然并非善茬,但说的这些却也是实情。
“他违的是国法,我就算有心想帮你,也没什么用。”肖太后道:“驸马人呢?你在我这里哭,不如好好问问他,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有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