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临江街的副堤,路开始变得凹凸不平,车子在这样的路上行驶,有些骑在马背上的感觉,整个人都是跳来跳去的。和上次林雪雁来的时候一样,这里一片孤寂。天已经渐渐亮了,一个个坟头儿在晨曦中更显得无比萧索,墓碑孤独地矗立在那里,象是在告诫人们,阴阳已相隔,生人不能再打搅地下人的宁静。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穿过这片坟地的,现在看着都阴风飒飒的。”龙萧飞边说边暗自发笑,全然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林雪雁白了他一眼:“现在网上不是流行一句新成语叫‘不明觉厉’吗?我再新创一个‘不明不惧’因为不明白,所以不知道害怕。”
“嗯,有道理。”龙萧飞不住地点着头。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守墓人的房子已经近在眼前了,龙萧飞看着大敞四开的铁院门,心里突然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两个人走进房子时,这里就象被洗劫了一样,连柴草垛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龙萧飞冲进房间,却已经是人走屋空。
这座房子并不大,只有五六十平米的样子,最外面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客厅,正中央摆着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破沙发,上次林雪雁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听百岁老人讲依宁村的事情。后面有两个房间,其中一间放着两张床,看来两位守墓人就是住在这里的,另一个房间林雪雁上次来的时候住过,所有屋子里面摆设都很简单。厨房在院子里面,是西厢的一间套房,外间是厨房,只是简单地放着一些炊具,里间的仓库更是空空如也。
林雪雁站在那里发着愣,直到龙萧飞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她才象突然明白过来,连忙拿出手机打早上接到的那个电话号码,屋子一角传来尖锐的铃声,林雪雁几步走过去看了来电显示,然后有些沮丧地挂了电话说:“秋执确实来过,他是用这里的座机给我打的电话。本以为抓到了李志学,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可好象并不如愿……”
“是啊!”龙萧飞也叹了口气:“这事情还有很多未解之谜。”
“你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林雪雁有些埋怨地白了龙萧飞一眼。
“本想让你放松几天,休息一下再跟你说,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龙萧飞一屁股坐进沙发,冷眼看着满地的狼籍。看起来守墓人的生活原本就很清贫,现在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翻腾出来,还扔了一地,他打了个电话给马超,让他带几个人来勘察一下现场。
“你到底发现什么了?为什么会说还有很多未解之谜?”等着龙萧飞打完电话,林雪雁顺势在他的身边坐下。
“还记得你半夜里打电话到工作室,突然发现工作室里有一个声音奇怪的人,从忘忧子到李志学,我们把抓到的人都审了个遍,却没有发现那个有着金属嗓音的人,而且从这个人的行为上分析,也是让人很难理解的,事实上他几乎就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要不是他突然跳出来接了你的电话,也许到现在一切还都蒙在鼓里,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工作室曾经被人几次进出,连那个不起眼的阁楼都被摸排了一遍,我们对这个有着金属嗓音的人一无所知,到底他是敌是友?他现在在哪里?”龙萧飞慢慢眯起眼睛,身体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从林雪雁被带走到现在,几天来他睡的觉还不足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