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啥也没说......”薛云卉见他突然就眼里冒火,只觉得自己快被他烧焦了,不敢说话了。
袁松越额角突突跳,目光落在她手上,定定看了几息,才又移回到了她脸色。
“不许给男人摸骨,不然三天别吃饭!”
薛云卉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在他的威严注视下,才连忙点了点头。
她点头应了,袁松越才微微松了口气。
......
晚上袁松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是睡不着越是能听到女人绵长的呼吸声。
果然夏夜越发地热了,昨夜还未觉得什么,今夜竟觉得身下的床烫的人难受。
袁松越叹了口气,起了身。他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来,目光不由向小榻的方向瞧去。榻上的人睡得正香甜,一点都不觉得热。
袁松越捏着茶杯,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
屋檐下气死风灯的光亮从纱帐照进去,影影绰绰地修饰着她侧身躺着的线条。她睡着的样子安静而乖巧,和白日里闹腾的模样全不相同,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若是平日里都这般乖巧模样该多好,他也不用时时因她动气了,袁松越轻轻叹了口气。
他定定地看了几眼,突然听到嗡嗡声似在帐内,他屏住呼吸循声望去,只见一蚊正在她脸庞上旋转,伺机降落。
看样用了帐子,她便不带她师父给她的驱蚊丹了,袁松越想,这蚊不抓,过会儿她定痒得瞎挠。
念头一起,他手便向帐中探了进去,他动作极轻,瞬间就到了那蚊边,然后突然两指一夹,那蚊已瞬间毙命。
女人还沉沉睡着,没半点的感觉,袁松越眼里浮现笑意,刚要弯了嘴,笑却凝在了嘴角。
他袁松越,居然又到了半夜替她捉蚊的地步了吗?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这又算怎么回事呢?
思绪一起,心中立即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感觉其实时不时出现在他心头已久了。往前,他总觉得怪异,许是自己晕了头之类,可这两日这种感觉反复出现的时候,他禁不住仔细留意。
她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时候会有,她一本正经地分析案子替他出谋划策的时候会有,她装模作样狐假虎威的时候会有,她以为他不注意,想和旁的男人从往过密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有了!
这种感觉就是因她而来!
袁松越吓了一大跳。
是了,她凑在他耳边嘀咕地时候,他会笑着听;她分析案情的时候,他也认真记;她狐假虎威的时候,他在她身后撑腰;她偷着和男人鬼混的时候,也就一瞬间,他便怒火中烧!
自己这是怎么了?被控制住了?
难道她还会这么厉害的法术,能把人控制住?就像是有那看不见的绳索,何时捆上了他,他都不知道!
这认知真把袁松越惊着了。
他连忙从小榻上别开眼去,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月亮弯成了细细的牙儿,孤零零地悬在没星的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