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松越坐在一旁果然不说话,张世秀问薛云卉:“薛道长怎么知晓家兄的病情?”
薛云卉早就备好了说辞,“自然不是掐指一算,乃是曾听说过类似之情况。”
“听说过?”张世秀颇为惊讶,“难道道长也遇见过死而复生之人?”
薛云卉摇摇头,“未曾见过,只是听一位老人提过,说早几十年有这么一桩事,那人死而复生不过相隔三日,可活过来却也是浑身莫名地疼。”
张世秀闻言手都攥了起来,薛云卉知道他是真的紧张了,事关张世秋,他怎么能不紧张呢?只是她没察觉自己身后的“表哥”,一直将注意放在她身上。
“道长,可知道解法?!”张世秀不再拐弯抹角,径直问了出来。
薛云卉也开门见山,“我得瞧一瞧这位死而复生的张道长。”
张世秀有些犹豫了。只说过几句话的外人,怎好直接让他进去?他的秋哥现如今正是体弱,万一这人有什么歹心怎么办?
看看薛云卉,又看了看薛云卉身后的袁松越,这位“表哥”一看就是身怀武艺之人,这两个人突然而来,会否有什么企图?
张世秀心里打鼓,犹豫不决,既不敢拿张世秋的身子开玩笑,也不舍错过这次机会。
薛云卉晓得他的心思,从怀中掏出一物,“至灵不妨拿这个给张道长看一看,若是与贫道有缘,自然能得见,若是无缘,便也罢了。”
张世秀听着这话,看着她手里捏得东西,觉得这人果真神秘,只他说得倒也不失一个法子。而袁松越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住了薛云卉手里的东西——一根树枝。
那晚到了忠勤伯府,他便将从她怀里掏出的树枝反复研究了一遍,这树枝出自梧桐,她怀里所有的树枝都出自梧桐。
不由地便想起了她一门心思想赎回来的梧桐田庄,还有她经常带在头上当做簪子的梧桐枝,有什么就在一念之间,可他拼命去想了,这一念就是猜不透想不破!
今日又是梧桐枝,还要给那张世秋看!
袁松越心下不由地猜测起张世秋的复生又同这梧桐有何干系,难道这梧桐能让人病痛皆消,就像她的伤和自己的伤与时疫一样?
若真梧桐这般厉害,而她又知道其中秘术,为何她兄长还一病许多年,依靠着卫家姑娘的医术才渐渐痊愈?
这又让人想不通了!
看着薛云卉神色淡然地饮了一口差,理了理衣袖,还回过头来朝他笑笑,嘴上的胡子一翘,和平日里一样顽皮,袁松越却难以笑给她看,只觉得她知道的太多了,却不肯说给自己一丝一毫。
她到底要做什么,又为何闭口不提?
很快,张世秀的脚步声急急折返,袁松越往内室的来路看去,张世秀撩了帘子出来,一脸的喜色遮掩不住,“薛道长是有缘人,不,是贵人!家兄请您进去呢!”
袁松越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只看着薛云卉微微颔首着站了起来,朝他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又转回去同张世秀道:“烦请至灵陪我表哥饮茶,我表哥最好那信阳的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