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昊暗暗咽了口吐沫,谨慎道:“夫人等着属下,属下去去就回!”
薛云卉颔首,“快些去吧!”
庄昊行礼转身去了,出了门便寻了一个沉默少言的老道长,“道长,可能借笔墨一用?”
那道长只瞧了他一眼,便引他去了,庄昊心道这道长定然不知道他识字,其实他识得这几个字,也全都用在传信上了......
写好了信笺,到观外吹了哨将那宝贝信鸽唤来。庄昊摸着那信鸽细细绒毛的翅膀,“鸽儿呀,我这屁股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
信鸽似是听懂了,啄了他手指一下,宝石一般圆润晶亮的眸子充满了淡定,像是在说,“我鸽儿比你靠谱多了!”
庄昊不敢露面,若是露了面,他唯恐被夫人再寻了旁的由头撵走。送走了鸽儿,他在观外徘徊了一时,便又悄声潜回了道观。只是他到了观里,去寻薛云卉,却连一片衣角都没寻到。
庄昊冷汗瞬间下来了,跑去问梁星,只听梁星道:“师妹下山去了,说是要去趟涞水。”
“涞水?!”
庄昊在风中凌乱了,侯爷的话犹在耳畔,他千小心万谨慎,到底还是让好夫人溜了,夫人果真是去涞水了?
可是她去涞水,果真能寻到夫人?还是说,那本就是夫人设给他的一个坑?
庄昊急出了汗来,与来回奔跑渗出的汗叠在一起,湿透了他的里衣。
“梁道长,夫人她离去几时了?”
梁星却笑了,道:“不就刚走么?一盏茶的工夫吧!”
庄昊一口吊住的气,松了出来。
......
京城。
三下两下拆开了书信,一眼扫去,袁松越脸色一沉。
果真要走么?
袁松越指尖摩挲着纸张,将那纸上的字又看了一遍,想起前几日她的柔顺和隐隐的叮嘱,沉默半晌,走出了房门。
天色渐晚,廊下的年节红灯未摘,随风摇动。是他吩咐不必摘下的,婚事在即,多些喜庆总让人身心愉悦。
只是如今......
左臂早已愈合的伤处有些似有若无的痛感,皮肉筋骨早已好了,只是痛感却不时蔓延,尤其在这样让他无措的时候。
回房写了纸条让信鸽寻庄昊而去,他只盼着庄昊莫要再出了差错,一定看紧她,看住她!
而此时的庄昊,一路匆忙地寻到了梧桐田庄,远远瞧见自家夫人坐到了高高的梧桐树上,不禁惊讶了一时。只是他再不敢露面,直接将自己转成了最最隐秘的暗卫,一闪身躲到了树丛里。
约莫过了一刻钟,庄昊远远看见夫人不知怎么下了梧桐,他急急跟上,但见她牵了马儿,背了行囊,脸上挂了长长的胡须,扬鞭轻策,远去了。
庄昊这下没有半点不明白的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告而别吧!
好在,侯爷棋高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