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顿,袁松越转过脸来,“什么意思?”
韩烺气定神闲地站直了身子,手负身后,扬了脑袋,迈步从袁松越身侧错过,“山西突起疫病,侯爷没听说?”
......
山西起了疫病,合该后军都督府的人去管,只是袁松越的稳重在皇上面前挂了号,兼之去岁刚办了一场疫病的差事,中了疫病且好了,难能再染上。
韩烺算得八九不离十,皇上说起那山西疫病的事,目光便朝着袁松越身上扫过来了。回头看看袁松越,刚想扔给他一个“看你如何”的嚣张一笑,却见他突然一步上前,“疫病不容小觑,臣下去岁患病已愈,愿领此差!”
韩烺惊讶挑眉。后军都督府的都督都还没开口,他急得什么?便是再忠直,也没他这么急赤白脸的呀!
况且,他不赶着娶亲了?这亲事不是他巴巴求来的么?
韩烺一万个想不明白,只看着袁松越的眼神,没有半分勉强不说,还充满了渴望。不知道是不是皇上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渴望,只问了后军都督府大都督两句,便准了,后者还想袁松越道了谢。
奇了!
韩烺暗自称奇,而袁松越却心里一块大石落地,瞬间身心燃起百倍的力量。
然而,在无人关注的角落,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秦游显,看着袁松越的侧脸,眯了眯眼,那眼中的恨意与杀机一闪而过。
......
云恭大长公主府邸,沈嬷嬷疲惫地伸了腰。
自瑞平侯的亲事后,大长公主便病了,太医来看过,说是伤寒,至于因何而起,太医说得委婉,道是心绪不宁。
沈嬷嬷知道,大长公主这不是心绪不宁,这是心病,心里压了一块大石除不去,心里的气出不来。
沈嬷嬷犯难,大长公主下嫁这些年,还没有哪时像如今这般被堵得病倒在床榻上。可是她一个伺候的人,能有什么法子呢?
揣着心思想法子,沁儿打了帘子进来,“大爷下朝过来了。”
沈嬷嬷闻言站了起来,往内室看了一眼,正瞧见云恭睁开了眼。她连忙通报了,但见云恭有气无力地眨了眨眼,道:“让他过来吧。”
沈嬷嬷亲自去传话,打帘子的时候,瞧见秦游显面上隐隐含了些喜色,“殿下刚醒,大爷来得巧。”
“多谢嬷嬷,那正好。”
沈嬷嬷一听这个“正好”便知他是带了好信儿来了,心下一松。
果然,秦游显进了屋子,行了礼便道:“祖母,下朝后皇上单留了孙儿说话。”
云恭见他面色轻松,扬了脸,“何事?”
秦游显笑了,“是无极长春观改建一事,皇上让孙儿前去监工呢!”
闻言,云恭坐了起来,沈嬷嬷连忙去帮扶,听她问道:“要开工了?皇上怎么想到了你?这可是皇上的要紧事,是你的机会,你可千万办好!”
“孙儿知道!”秦游显立时应了,脸上却显出了些愤恨之色,“孙儿自然办好,不然,便是连这后军都督府的差事,都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