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宝会乖乖的，可是爸爸，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了，我想妈妈回来。”

龅牙眼神一冷，又想起那头平头哥火烧金黄接待所的夜晚，陪伴他数十载的妻子和弟兄被活活烧死，他怎么会忘了仇恨。

“妈妈也在跟我们玩游戏啊，只要小宝把这个游戏玩完，就能看到妈妈了。”

“哦。”小宝失落地点点头，又猛地抱住龅牙。

“爸爸，我之前偷偷看到你把一个大哥哥推下了楼，你不要伤害那两个姐姐好么？爸爸，我不想玩这样的游戏，爸爸不是经常告诉我不能去伤害别人么？”小宝儿说着说着，红彤彤的小脸上忽然哭了起来。

这让龅牙有些不知所措地抱住了小宝。

“小宝乖，爸爸之前是跟那个大哥哥开玩笑的，爸爸怎么会去伤害别人呢？不信的话你看啊。”

龅牙拍了拍小宝背，轻轻抱起她后打开了关押玲子和石芸的门，对守在里面的两个青少年道：“你们干什么，快把这两个小姐姐放了！”

“啊?”大男孩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看什么，还不快点放人？”

“奥奥。”

松开绳子后石芸立刻出声骂道:“知道怕了？本小姐绝不会饶了你们！”

“啧！”玲子急忙捂住她的嘴巴，笑着夹着她出了门。

后面还有几个男孩跟着她们下楼，直到楼梯门口，玲子才松了口气，摁住还在骂骂咧咧说自己面包的石芸。

“你们实在是。”玲子看着那几个男孩说了半句又没说话了，她的弟弟跟他们都差不多大，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那个之前来讨要的食物的小男孩也在其中，当玲子看向他时，他的眼神就往别的地方飘。

“你，对就是你，小朋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男孩们低着头没有说话，最终还是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道：“昌都发生暴乱后，我们跟自己的家人走散了，之前有个大哥哥罩着我们，说带我们出城找家人。”

“但是他被那个人杀死了，然后那个人叫我们去讨要食物，大多数都被他和他女儿霸占了。”

“我们不是故意的。”

说着，那个讨要食物的小男孩点点头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他嘴里哭着喊着。

引得其余的孩子也哭了起来。

“那你们可以去排队出城啊，你们怎么拖到现在还没走?”

“人太多了，我们小孩子每次排队都会被那些大人不知不觉中挤到了边上。”大男孩抹了把眼泪哭诉道。

说到底，这才仅仅是一个读小学的孩子。

“你们别哭了。”石芸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掉眼泪，这位大萝莉想必也是跟他们差不多的遭遇，只不过是对方泼辣一点，不至于被人挤出队伍那么恐怖。

玲子别过头，看着巷口外的人潮。

围栏高台上的一道道白色聚光灯不停扫射着人群。

当看到几个孩子真的被人潮挤出队伍外后。

黑夜如一首波涛汹涌的DJ，在喧闹和孤独的恐慌中淹没了小巷里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