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路易关注林伊的一切，科沃那边，也一直有一双眼睛时时在关注三江源学院。

自上次，林伊拒绝了科沃源师协会的邀请后，姜理事就开始联系肖院长，只是肖院长总借口忙，常常视频上没说两句，就被这事那事给打扰。后来姜理事干脆亲自飞了一趟三江，还特意安排了个饭局，就在学校附近。

那天肖院长来是来了，但才坐了十分钟，菜都还没开始上桌呢，居然又被人给叫走了。而且来找肖院长的，是柳将军的亲信，还是拿着柳将军的特令过来的，姜理事心里再窝火，也不能发出来，还得装作一副不要紧的样子。

姜理事也不是闲人，没那么多时间在三江蹲着，再说就肖院长这态度，他就算是眼瞎，也该看明白了，于是回了科沃后，姜理事在白尼面前好好告了肖院长一状。

白尼虽知道肖老头就是这么个臭脾气，但姜理事毕竟是自己派过去的人，被这么敷衍，他心里着实有些不痛快。但要真论起来，肖院长的身份并不比他低，辈分还比他高，在圈内也很有名望，他一时还真奈何不得。

后来白树知道这个事，找他聊了几句。

那天，白树拿起烟斗，慢悠悠地道：“虽然现在所有事都是契约制，人人平等，但我们这一行，有些事情还是要讲规矩的。林伊现在显然已经是他的弟子，他看得跟宝贝似的，那丫头出事后，他把整个三江的军警政系统闹得鸡飞狗跳，连柳上将都没说什么。你却借着协会的名义，绕过他，直接给林伊递了那样一份合约，肖如新没有当面骂你，已经是看了我的面子。你事后还不死心，又让姜理事过去找不痛快，你都多大年纪了，那个位置坐了这么久，做事情怎么还分不清主次！”

白尼没想自己反先得一顿数落，也不敢表示不满，陪着笑，主动给白树点上烟斗：“叔父，我知道咱们这一行的规矩，他如果真收了林伊为弟子，那就应该在圈内打声招呼，这不也是规矩吗。他既然都没有照规矩来，又怎么能怪别人把不准他的脉呢，再说三江源学院里可有十几万学生，他们都是他的学生，但总不能每一个都是他的弟子吧。”

白树没有看白尼，闭上眼，吐了口烟圈，好一会后才道：“那丫头从在大众面前露脸开始，闹出多少事，你以为只有你有这心思？王中磊早些时候在星网上说的那句话，你当他只是开玩笑？”白树说着，又抽了一口，接着道，“如果那丫头当时表露出一分要来科沃的心，王中磊立马能为她安排，那样的话，即便是肖如新也不能拦着。你多跟那些老家伙学一学，这种挖人墙角的事，要看准了，要拿捏好寸劲，无论成与不成，都不能失了脸面。”

白尼沉默了一会，受教地点头：“您说的是，这事确实是我做得太欠考虑，急躁了。只是那丫头设计的那个循环源能组合，您难道就真一点都不好奇？这事如果是真的，协会这边，不能被排除在外啊。”

那样一个空前的源能设计，可以说是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如果不让科沃源师协会拿在手里这不是收益利润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以后协会的地位和权威。他完全可以照着林伊或是肖院长的意思，修改利益的分成，但是授权一定要掌握在协会手里才行。

白树睁开眼，语气有些严厉：“将目光放长远些，别盯着眼前这点东西，好好看，看明白了再做决定，别总是毛手毛脚的，事情没办成还乱得罪人。”

白尼一怔，不敢再多说，恭恭敬敬地应下。

于是从那后，白尼暂时歇了要和肖院长和林伊谈合约的心，只安排人时刻盯着三江那边。所以林伊突然请假，他马上就知道了，但却又没人知道林伊请假去了哪里。不过这也不难猜测，白尼查了林伊前面那些天的行踪后，便确认林伊请假肯定和肖院长有关，只是，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白尼问：“她周围的同学，也不知道她的行踪？”

姜理事：“打听过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