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段青茗的声音,另一个带笑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她啊,就象是一只小猴子一样,你一天不让她动一下,我怕她手脚都会发痒的……呵呵。所以,青茗,你不要理她,看她能急到什么时候!”
段青茗笑道:“母亲这话可就不对了。春桃姑姑若是急出病来的话,那着急的,可不还是你……再说了,府里这么多事务都要处理,没有春桃姑姑的帮手,母亲也会觉得辛苦的吧……”
春桃抬起头来,只看到杜青鸾和段青茗手挽手走了进来。她们的身后,跟着神色淡定的段誉。似乎,无论前面的两个人说什么,都没有办法进得了他的耳,似乎,眼前的一切繁华,都和他毫无关系。
安儿一看到杜青鸾和段青茗都来了。连忙搬出三张椅子,请三人坐下。然后,又手忙脚乱地去冲茶倒水。
月葭走上前来,冲安儿一笑,说道:“我来帮手!”
月葭脸上的笑容,让安儿感到一阵的轻松,她连忙道谢道:“谢谢月葭姐。”
月葭微微一笑,说道:“谢什么呢?侍候主子,可都是我们份内的事情啊。你做和我做,又有什么区别?”
只一句话,安儿就怔怔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是,月葭的这一番话,却令安儿对自己的工作,又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月葭的手脚很快,不多时,就冲好了几盏茶,然后,依照茶的淡浓,还有热冷的程度,叮嘱安儿一一奉给哪位。
看到这样娴熟而且安静的月葭,安儿的心里,顿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曾经,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小丫头,并为了自己的出身而感觉自卑,不甘、怨怼。可现在看到月葭,她忽然觉得,人的出身虽然重要,可更重要的,得有一颗踏实的、懂得感恩的心!
月葭做好一切,就重新站在段青茗的身后,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不说,可无论段青茗需要什么,她都能第一时间奉上。
事实上,杜青鸾才一进门,就重新将月葭赐给了段青茗,现在的月葭,在段青茗的院子里,只是个二等丫头,只不过,身份的高低,她是不会在乎的,最重要的是,能呆在段青茗的身边,能回到她主子的身边去!
段青茗一直走到春桃的床前,她笑吟吟地望着春桃,说道:“春桃姑姑,我已经完全好了……怎样,要不要让你把一下脉证实一下啊?”
春桃笑了起来:“能医好你毒的人,一定手段非常的高明,他既然已经将你医好,又何须我杞人忧天?”
段青茗笑道:“可是,我还是觉得让春桃姑姑看看,这心里才踏实呢!”
说完,段青茗还真的伸出手腕,让春桃帮她把脉。
春桃推不过,就按在段青茗的脉腕上,过了半晌,她奇道:“这毒解了,而且没有留下一点的后遗症,我看青茗的脉象,好象是以气中和,以毒攻毒——这以毒攻毒分量虽然难以把握,可是,痊愈的机率却高,可是,这以气中和却更难做到……青茗,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请到名医了?”
京城里的名医,春桃虽然不全认识,可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再加上段青茗中毒那天,京城之中有名的大夫差不多全到了。可是,他们要么对段青茗的毒一筹莫展,要么,就说什么药引难寻,不予治疗,结果,段青茗硬是在床上躺了一天又一天,昏迷再昏迷,一直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现在段青茗完全好了,而且好得如此彻底和迅速,所以,春桃猜测,段青茗一定是请来了什么神医,所以才治好了她身上的奇毒。。
段青茗笑吟吟地说道:“是不是名医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誉儿的师傅……只不过,我知道,我中毒这件事,誉儿也出了不少的力!”
春桃有些诧异地转向了段誉,问道:“大少爷,您有师傅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您说过呢?”
春桃一问,段青茗这一夸,段誉的脸上,顿时现出羞赧的神色,他想了想,又摸了摸鼻子,这才用无所谓的语调,淡淡地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啦,是那个老头子自己找上门来的,说要我做他徒弟,起先,我也是不同意的。可是,那老头子却耐心好得不得了,他又是死缠烂打的,又是寻死觅活的。非要我做他的徒弟……姐姐中毒了,我陪着他在山里抓了几条雪蛇,又守了几个晚上找了几只蝙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