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徒儿拜见师尊。”姜珂跪了下来,朝姜明羽三拜九叩,恭敬的接过那一瓶筑基丹,眸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意。
拜师礼成,姜家祖孙三代都是非常高兴,姜皓的心里却多了几分复杂。女儿刚刚十七岁,待字闺中,原本想等她过了十八岁就给她找一位门当户对的夫婿嫁了,没想到却拜入修真之门,留在家中的日子只剩百天,一旦离开,将来也不知能不能再见到她。
当晚,姜家大摆宴席,为姜明羽和洪竣接风洗尘,同时庆贺姜珂拜入师门,从此姜家一门三修士,盛况难书。若是洪竣把母亲已成修士这件事说出来,姜家人只会更高兴,不是三修士,而是四修士了。
翌日清晨,洪竣修炼完毕,走出了姜家给他安排的院落。他所住的院落是齐威侯府中最好的几处庭院之一,雅致幽远,清静怡人,不过这些在修士看来都是过眼云烟,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洪竣走到隔壁的院落,姜明羽昨晚在里面休息,他想拜访一趟。
一进院子,就看到姜明羽新收的弟子姜珂守在门外,她眼前一亮,上前行礼道:“珂儿见过表哥。”
洪竣笑道:“恭喜表妹了,姜前辈可在?”
“师尊在的。”姜珂的心情非常好,她已服下一粒筑基丹,修行之路迈出了第一步。昨日初见洪竣之时,姜珂就对他非常好奇,后来知道洪竣乃是修士,心下羡慕,如今她也算是修士中的一员,便感觉与洪竣十分亲近。
这时卧房正门打开,姜明羽不紧不慢的走出来,似乎早已料到洪竣会来,拱手道:“烈山道友,快请进。珂儿,你也进来吧。”
三人同为修士,便没有那么多的礼数和拘谨,落座之后,洪竣开门见山的说道:“姜前辈,晚辈刚从大荒出来,从未接触过修真界,师尊也是散修出身,传法之后便离开了,对修真界之事所知甚少,因此想请教前辈一些事情。”
“道友但问无妨。”姜明羽一脸温和的笑容,并无一点推脱之意。
“不知前辈昨日提到的秘塔法会是怎么一回事?我曾听师尊提过一回,可惜并无多讲,之后也没有机会再问他。”洪竣半真半假的问道。
姜明羽点了点头,道:“秘塔法会乃是玄洲八百奇景之一,指是的上京城以东百里的一片群山之中,每隔六十四年,便会在山巅之上出现一座青色宝塔,高有九层,端的是非常奇特。这座宝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是怎么也触碰不到,不论如何飞近,宝塔的大小在眼里总是固定大小,毫无变化,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看得见,摸不着。”
坐在一旁的姜珂出声道:“上京城以东百里,那不是宝塔山吗?珂儿也曾去踏青过几次,以前还想为何叫作宝塔山呢,原来真有一座宝塔,不过从未见过。”
姜明羽笑道:“那青色宝塔凡人肉眼是看不到的,只有修士以灵眼望气术才能观之,而且六十四年中仅会出现九十九日,这九十九日一过,即便连修士也看不到了,否则怎么能叫作秘塔?”
“既然这宝塔只能看不能进,那肯定还有别的神妙之处,否则也不会有诺大名声,吸引众多修士前来观看。”洪竣猜测道。
“不错,烈山道友你说中了。”姜明羽微微颔首,正色道:“那青色宝塔只可远观,无论修为多么精深,哪怕是离飞升只差一步的阳神大修士也无法靠近,仅这一点就足以引得无数修士探索其因了。更不用说,宝塔的塔身之外偶尔会出现一两句道诀,片鳞半爪,一闪而逝,或是炼气口诀,或是有关炼丹之事,又或是炼器之术,甚至是凝结金丹的要点,乃至阴神炼形之法,包罗万象,但是无一不是关乎修行大道的高深法诀,玄妙无穷。”
“上至阳神大修士,下至初学炼气士,都有可能在宝塔显现的法诀上受益,因此每一次宝塔现身之期,都有众多修士从玄洲各地赶来,只为了能亲眼观之,说不定可以有所感悟,突破修为瓶颈。”
“竟有如此神奇!”洪竣听得十分吃惊,问道:“这宝塔乃是一件法器?”
姜明羽摇了摇头,道:“不得而知。宝塔的来历无据可考,似乎比修士还要早出现在玄洲之上,从第一个修士发现宝塔至今,不知有多少万年了。绝大多数修士和你一样,都猜测宝塔是一件法器,也有修士认为宝塔乃是天地自成的异象,非是人为,不过这两种猜从未有人应证过。”
“在宝塔出现的九十九日,众多修士齐聚山间,常有大修士开坛讲道,不拘修为高低都可以听讲,也可以相互印证修行心得,谈玄论道,或是交易所需之物,即便不能在宝塔上有所收获,与同道一番切磋便算没有白来一趟,因此称之为秘塔法会。”
“这一习俗延续下来,如今秘塔法会的规模逐渐扩大,举办时间也延长到了三年,在玄洲享有盛名。”姜明羽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一届秘塔法会从前年便开始了,眼下已是最后一年,半月之后,宝塔即将现身,介时秘塔法会将会达到鼎盛之况,道友可有兴趣跟我同去?”
洪竣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道:“求之不得,自当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