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将它彻底喝了,然后奶奶才放心了,她让我躺下,然后将被子给我拉上,让我不要多想,好好休息,然后她这才出去了。
虽然我才刚刚醒来,可是却马上就又困了,好像有些累的感觉,于是又继续睡了过去,只是这一睡过去,好像又回到了醒来之前我所在的地方,我依旧还是处在那片玉米地里。
只是这回感觉很怪,我觉得我好像不是自己,好像有另一个人是自己一样。
这种感觉当你在梦中的时候并不觉得荒谬,而且很正常,但是一旦醒了想起来才会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你会记得在梦里其实是有两个人,但是你就像附在那个人身上一样,他就是你。
这个梦里我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当我再次回到那片玉米地的时候,之前拉我的人也好,大老鼠也好,人皮也好,都已经不见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有些茫茫一片看不清的玉米地,然后我就往路的另一边走,走过去之后竟然就来到了一片坟地上。
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坟,对于这样的地方,我没有任何印象,但我就是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还走了进去。
我身边都是坟,远远地我能看见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影坐在一座坟头上,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竟然一点害怕也没有,而且更加离谱的是,我自己还告诉自己说,反正这就是一个梦,没有什么可以怕的。
接着我就真的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
只是我走近它的时候,身边的场景就忽然轮换了,刚刚还是在坟地上,可马上就变成了人家,然后我就站在了一座院子当中,只见在屋檐下坐着一个人,这里异常熟悉,竟然是赵老倌家,而坐着的人正是赵老太。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倒是先开口和我说话,我听见她说:“二栓子,你回来啦。”
我记得我还回答了她一句说我不是二栓子,然后赵老太就没出声了,再接着,我猛地看见他家堂屋里头放着一口棺材,也不知道是谁的,我问赵老太说这是谁的棺材停在里面,赵老太就领我进去看,我于是跟着她进去,可是才走了没几步,忽然就感觉踩空了,然后就一直往下坠,一直坠一直坠,接着就猛地醒来了。
直到醒来,我才意识到又是一个梦,而且心跳的厉害。特别是这次醒来之后,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莫名地恐惧,就再也不敢睡了,可是无奈眼皮一直沉,最后还是睡了过去,只是却没有再做梦,再一次醒来,已经是早晨了。
我因为睡得不好,所以精神头很差,起来的时候奶奶已经忙活了一早上了,她问我好些了没有,我说没事了,也没有去洗漱,就坐在屋檐下发呆,脑袋里总是想起昨晚做的梦,那种感觉诡异异常。
最后奶奶见我一直在发呆,也不去洗漱,就觉得奇怪,问我这是怎么了,我说晚上没睡好,没精神,奶奶说等吃了早饭,让先生给我一道符纸和刀子一起压在枕头底下就好了。
吃过早饭之后,奶奶和我就回新家找先生,哪知道回到新家,就见先生和母亲的表情有些怪异,父亲则像寻常一样无事,我觉得家里可能又出事了,果真,趁着父亲不在的时候,母亲就把昨晚的事给说了,她说昨晚父亲半夜忽然起来,先是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坐着,然后就到楼上去找东西,最后母亲说他看见父亲拿了我收起来的那盒弹珠,然后到我房间里,将弹珠一颗颗地拿出来放到床底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而至于父亲自己,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晚上起来过,做了什么,母亲不敢直接问他,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他昨晚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之类的,父亲说他睡得很好,什么也没听见。
昨晚的事自然不单单只有母亲一个人看见,先生也被惊醒了的,因为他就住在楼上,父亲上楼的时候他就已经起来看着了,而且他目睹了父亲做这些的全过程,从到楼上然后去翻找弹珠。
先生说父亲好像目的性很强,知道弹珠被放在哪里,上去到房间就能很准确滴找到,并不需要经过一番查找,就好似弹珠就是他自己放在那里的一样,而只有我知道,放弹珠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父亲是不可能知道我放在哪里的,他能这样准确地找到,总让人有些莫名的心悸,诡异得有些让人不敢去多想。
最后先生还说父亲的情形和王叔他媳妇的情况很像,听到王叔家那趟子事儿,我自己都觉得心上发寒,不想竟然连我们自家也中招了。因为我记得先生描述过他家的事,先生说他家的事恐怕根本解决不了,只能就这样等着,说白了就是在等死,等到恶煞发作,他家自然会遭遇一场让人既是意想不到,但是又在意料之中的大变故。
所以一想到我们家也会有一样的事,我就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