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先生站在一边上大气也不敢出,他们则缓缓地走过我们身边,等执白皮灯笼的那个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忽然转头看了我一眼,我真真切切地看到斗笠下面的面容,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我自己的面容出现在别人的脸上,那种感觉是浑身的毛骨悚然。
我看见他朝我诡异地一笑之后,就又低下了头,领着这一队人往外面去了,我看着这队人远去,有种说不上来话,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先生自然也看见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之后这队人走远了,我们才往回回来,回来的路上,经过哪些老屋的时候,只见有一间老屋里头有个人正在上下地忙活,这人我见过,我记得上次在圆坟那里睡着了,我梦见的那个人就是他,就是做棺材的那个,而且现在看到他也是在做棺材,正在给棺材刷漆,只是他却并没有看见我们,应该是没有留意我们。
出来之前先生叮嘱过最好不要说话,于是我将这人看在眼里,先生自然也看见他在做什么了,想必心上也是了然。最后我们回到了四合院里,只是门外的那个人依旧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我觉得奇怪,他穿着全新的死人衣服,应该是新烧给他的,因为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动过,于是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这面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然后我和先生进到四合院里,先生拿掉了镜子,镜子拿掉之后,我再往外面看,外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先生把门关上,也没管门外的那双鞋,然后而卧回到了屋子里,进到屋子里之后,总算可以开口说话,然后我才把棺材匠的那个梦和先生说了,先生听见说这个人竟然是一模一样,又加上整个四合院的棺材都被刷过漆,因此觉得上回我们来这里根本就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也就是整个山村的秘密所在,这里的确是一个鬼窝,而且满村子都是,怪不得奶奶说天黑之后就不要再出去,就是怕我们闯到这些亡魂,然后带在了身上也不知道。
很显然赵钱也在村子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里面,可唯独他一个人往林子里出去了,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于是先生说明晚同样的时间看看他是不是还是一样地要出去。
于是后来我们就睡了,发现不对劲是第二天早上,因为我醒过来打算起来的时候,发现我的床下面有两双鞋,一双是我的,一双是昨晚在门外看到的那个“人”的,我的鞋尖朝外,而这双黑白布鞋则是鞋尖朝内,正对着床,由此我甚至已经能想象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如果透过镜子看的话,绝对是那个“人”就站在我的床边上,我甚至都能看到他一整晚都盯着我再看的诡异神情,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全身一阵恶寒,马上就翻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先生也看见了这双鞋,只是他没有拿镜子来给我照,和我说我们先不要招惹他,看看他倒底是要干什么,先生说这个人和其他人似乎不太一样。只是这样说的简单,一想到你睡着之后就会有一个这种东西在旁边一直看着你,光是害怕还来不及,更别说还能安然入睡了。
只是到了第二天,先生却并没有再提下去的事,而是说我们到林子里的阴宅去看看,他说昨晚我们看见的这支队伍应该就是往阴宅去的,之前我们没有弄清楚方向,这回应该能发现一些什么来。
于是我和先生从林子里过去,去的路上还算顺利,很快就到了阴宅,来到这里之后,清醒和上回差不离,白皮灯笼依旧挂在枯树枝上,只是让我有些不解的是,这处的阴宅和坟地上头的那个阴宅有什么联系,难道都是驿站,但是我怎么觉得坟地上面的那个驿站要更加诡异一些,难道是因为我们在那里看见了赵钱,以及他做的那些事的缘故。
先生像是要找什么,直直地就往东厢房里来,然后他在房间里找到了斗笠和蓑衣,只是不见有人,但是当他把兜里和所以拿给我看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斗笠倒还好,蓑衣并不是用扫帚树的皮做的,而是一顶一顶的头发缝起来的,在摸到一簌簌的头发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人不寒而栗,就再不愿意去摸了,先生说现在他想知道的是,这些都是从私人身上取下来的,还是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