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有个朋友是警察,然后吧,去抓你们当铺的人,结果发疯了......”
师爷打断了我,说了句我正要问出口的话:“吃人了,对吧?”
我嗯了一声。
“这事在当铺里传的沸沸扬扬,我也是知道点,这不,前几天还接了佛爷的电话,说是让我们最近注意点,别让白道盯上。”师爷笑着说:“疯了的是个警察,下手的是财神爷的手下。”
“谢谢。”我说,又问道:“下手的人具体是谁,你知道吗?”
话音一落,霎时间,电话那头就响起了一阵骂街的声音,小佛爷的怒吼如雷贯耳,吓得我一愣一愣的:“吗的真不要脸了是不是!?问你妈啊问?!”
声音之大,犹如我开了山寨机的免提,震得我耳朵一阵生疼。
海东青走了过来,很平静的接过电话,火上浇油的问:“再骂一句试试?”
“吗的你谁?!”
“海东青。”
“老子明儿就去办你,孙子别跑。”
“你来试试?”
有时候海东青就跟小孩儿一样,真的,完全看不出二十多岁的人该有的样子,跟个小屁孩似的拿着手机和小佛爷对骂,虽然没说脏话,但眼里的杀气那是越来越重,到了最后我都不得不把手机抢了回来,以免他一会骂激动了直接把我手机给摔了.....
“财神爷跟我们关系不太好。”小佛爷似乎也被师爷拉走了,现在说话的是师爷:“送个消息给你,下手的那人就是财神爷手下得力干将,好像是叫刘成明。”
“道士还是?”我试探着问。
“下蛊的吧,贵州人,我对他那贵普话特有印象。”师爷哈哈大笑:“去年还见过他呢,这段时间他可是火得不行,都说他给当铺争脸了,胆子够足心够细,敢动条子还没留下蛛丝马迹,算是个人才。”
“谢谢你了,你给我说这些,不会有麻烦吧?”我还是处于人道主义的观点问了问,师爷笑着说没事,反正看他也不顺眼,送你个消息我也不吃亏。
本以为师爷这人还行,起码我问个消息啥的不会为难我,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孙子太阴了。
在挂电话的时候,我再见都已经说出口了,那头师爷忽然说:“明天小佛去贵阳,事有点急,早点办完我们也早点安心,麻烦您去接他一下,那地方他不熟。”
话落的同时,师爷就很直接的挂断了电话,我傻乎乎的拿着手机愣了一会,随即就不由自主的骂起了街。
这孙子有点阴啊,透露个消息就顺道把小佛爷塞我这儿来了!
“叔,好像是下蛊人弄的。”我递了支烟给胖叔,自己点上了一支抽着,缓缓吐了口烟雾:“我记得蛊毒里面好像没这种让人吃人的东西吧?”
胖叔笑呵呵的摇了摇头:“你个瓜皮,井底蛤蟆知道多大个天?蛊毒又不四(是)饿们滴专长,得找行里人问问才知道。”
听见这话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一个人,昨天才跟他见过一面,没想到今儿又得去找他了....
我叹了口气,心说张立国也是爱给人找麻烦,回来还没两天呢,麻烦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的往我这儿塞,真是觉得我闲了所以给我找事?
“陈叔?”我听电话那头人接通,问道。
“细伢子啊,怎么了?”陈叔似乎是在吃饭,碗筷声很明显。
“我这儿接了个活儿,被害的那个人好像是中蛊了,莫名其妙的就发疯把他三个同事都咬死了,还把他们的脸给吃了,这种蛊您知道吗?”
陈三听见我的话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似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我:“那中蛊人的眼珠子是不是有点红?还能见着瞳孔吗?”
我回忆了一下,下意识的摇摇头并说看不见瞳孔。
“恐怕那人中的是豺虫蛊。”陈三低声说。
“豺虫蛊?啥玩意儿?”
闻言,陈三在那头点了支烟,缓缓给我解释了起来所谓的豺虫蛊。
豺虫便是一种寄生在豺狗体内的虫子,附着于胃的外层,样貌很像是蛔虫,但却是血红色的,很容易分辨。
下蛊人若是捉到了豺狼,便会将它肚子剖开,把豺虫取出炼制活蛊,被下了豺虫蛊的人,多会变得癫狂,食欲旺盛,见到活物就想吃。
别以为这东西牛逼,下一次这蛊折寿十五年都是少的,而且这玩意儿不能传染也不能收回,属于一次性产品,并且豺虫难得一见,想炼制这种活蛊,不是麻烦这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这种蛊要人吃下去才会中,那被害人估计是把这蛊给吃了。”陈三叹了口气:“炼制好的活蛊就跟蛆差不多,会自己把身子卷成一小团,跟筷子粗细的小肉球一样,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我心里一阵后怕,八号当铺的人也是够狠的,屁大的事儿就能下这么要命的蛊,要是惹上他们的是我......
“能解吗?”我脸色发白的问。
陈三迟疑了半响,低声说:“能倒是能,解这蛊也不难,就是.......”
(注释:豺狗,又名红狼,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性情凶猛,外貌与狗、狼相近,体型却较小,栖息于山地密林中,中国西南部的山中便有这种动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