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不再理会二人，重又踏进小谷。

刚一踏入，便陡然生出了被人在暗中监视的感觉，心中微微讶然，不过此刻王凡的智慧已经随着“精神”属性的加强跟着得到了强化，不但记忆力惊人，便是逻辑思考等其他智能一并加强。

瞬间，便生出了数百种猜测，并且挑选出了其中最有可能的一种。

“不知阁下何人，有何事找我，请现身直言，在下并不想费神找你出来。”王凡朗声道。

蓦地一阵充满了赞赏意味的笑声从谷内传递了出来。

王凡朝着笑声的来源抬头望去，看到谷内山壁一块凸出来的大石上，有一位身材挺拔的黑袍男子站立其上，正低头俯视着自己。

这位黑袍男子长相清奇特异，高额兜颏，有一种雄伟的感觉，五官则是有一种古朴浑厚的味道，如同是用花岗岩雕凿出来，狭长的双眼中满是看透世情的冷漠，有一种淡淡的骄傲自负蕴含在内。

最为特别的是他的气息，似乎是夕阳西下的老人，又好像是朝阳初生的幼儿，极为古怪矛盾，光从外貌，根本无法推算出他的年龄。

黑袍男子站在大石之上，有一种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姿态，好像天下任何人都不放在他眼内。

但是他看向王凡的目光中，却是难得出现了一丝欣赏之意。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达了和我相同的境界。”黑袍男子淡然道。

王凡心中微微一凛。

所谓相同的境界，用明洲世界的话来说，便是他们都踏入了先天巅峰，甚至触碰到了人仙的边界，也就是半步人仙。

用隋唐世界的武道境界修为划分，便是半步破碎，离最高境界破碎虚空仅有半步之遥。

“阁下便是邪帝向雨田？”王凡突然道。

听闻此言，一直平静无波的黑袍男子终于微微变了脸色，带着一丝惊讶的口气：“没有想到你竟然可以猜到我的身份，若是没有记错，在江湖传言中，早在多年前我便已经‘死了’。”

王凡笑了笑：“能够与绝代剑圣燕飞相媲美的人物，会因为修炼功法走火入魔死去，怎么都让人无法相信吧？”

黑袍男子终于端正了脸色，讶异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还知道燕飞，照理说，两百多年过去，即便再光辉灿烂的豪侠也会被历史磨灭光芒。”

王凡自然不会告知他真相。

黑袍男子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命运、来历记录在了一本武道名著《边荒传说》之中。

“这些并不重要，说吧，你前来找我所为何事？”王凡直奔主题。

黑袍男子，亦是假死多年的邪帝向雨田不再执着于细枝末节，双目突然变得无比明亮：“我此次前来，自是为了与你共研武道精义，以达天道至境。”

王凡有些惊讶道：“不是为了与我决战，在决斗中升华，上窥武道极境吗？”

向雨田微微摆手，欣然道：“一人力短，二人力长，决战虽然是一个方法，但是比起共同钻研武道却是大有不及，若是有更好的方法，为何要打生打死。”

“那还是决战吧！”王凡微笑道。

向雨田愣住了。

他真的是愣住了，自从燕飞破碎虚空后，他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下第一人。二百多年间，再也没有人能够达到他这样的高度，也没有人敢于挑战他。

在他出任魔门邪帝之后，魔门也是达到了巅峰，白道隐匿退避，便是号称执正道牛耳的慈航静斋亦是小心翼翼，不敢与之正面抗衡。

向雨田的血液突然沸腾了起来。

那是渴望战斗的心泵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