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世界是圆的这个构想,李淳风提出了很多自己的疑问,孙享福居然都能一一回答,直到测试的船只回到了广州码头,李淳风才肯闭嘴,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在没有用实例证明这件事情之前,谁都不能说,因为这个消息如果放出去,他们两个会被当做异类处死都说不定。
一个精度不算太高的六分仪算是被孙享福弄出来了,接下来,就需要在不断的实际应用中,将它精细化,在这种事情上,孙享福只需要做那个1就好,剩下的,就交给后人来补足了。
白云湖的野鸭子终于在阿月的诱惑下成功在鸭棚里渡过了两个晚上,现在,只要人们不向鸭棚靠近,野鸭总不会跑的离鸭棚太远,因为里面有它们的蛋,而且,每天都会有好吃的谷物撒在这里。
冯盎已经在为冯智戴去长安的事情做准备了,为此,他专门跑到了白云湖来请教孙享福,该给皇帝带什么礼物。
最近这几天孙享福都在使用岭南的船只,知道它的速度,便道,“那些个头已经长到饱满的青皮香蕉,整株整株的割几百串,大个的青芒果,摘下来之后用干草铺垫装箱,弄它个几百箱,整株结满果实的荔枝,龙眼树,杨桃树,连根挖出来,用水在船上养着根茎,运到长安这些东西应该都还能吃,而且这些东西在岭南多如牛毛,不用越公花费太大,送过去就是个心意,至于糖,弄一船吧!这东西一旦在长安开始销售,皇帝很快能查到源头。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让陛下感受到岭南的民心,所以,最近您挑一些岭南会跳舞的少男少女吧!我来给他们排个歌舞献给陛下。”
孙享福在这里也生活了好几个月了,知道岭南各地的一些风俗,每到十五月圆的时候,他们也会莫名的乐呵起来,燃起篝火,吼吼哈哈的跳着一些简单的踢腿摆胳膊的舞,这便是自战国时期就传下来的百越歌舞,后世的时候孙享福看过一些旅游记录片,在后世的广西,贵州等一些地方,仍然保留了这种篝火对歌起舞的风俗,而这个时期,这些地方,都属于岭南道。
所以,孙享福想将其规整一下,编他个三五支舞蹈,不管李世民看不看的懂,总之,是个心意吧!
“就咱们那些粗鄙之舞,陛下和长安的大臣们能看的上眼?”
冯盎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自然是知道那些勋贵大臣们的品味,岭南人黑瘦,与长安的胡风盛行有较大反差,真要说让那些人喜欢上岭南人的东西,基本不可能。
“越公想多了,陛下看的只是心意,而且,谁说岭南的舞粗鄙了,胡人的舞也未必高雅到哪里去,在下敢打包票,这撞臀舞到了长安,一定会受那些勋贵子弟的喜爱······”
孙享福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鼻子。
撞臀舞孙享福看半岛上的岭南原住民跳过,一堆男女围着一个火堆,拍手唱歌,唱的什么孙享福也听不懂,反正唱到某一个位置,女人就会用屁股去撞男人的腰部以下,男人也会回撞,那滋味,反正很容易起生理反应。
这画面,孙享福就不信长安喜欢在风月场上玩的人会不喜欢。
还有一种跳竹竿的舞也很简单,适合全民参与,还具备一定的视觉冲击力,孙享福觉得弄这些东西到长安,企图融合所有民族文化的李世民一定会高兴。
当然,这些都只是个意思,实际上的东西,还是岭南的丁口户册,军备详情之类的,这方面冯盎要主动报,韦叔谐和李公淹也会查,数字合的上,也愿意听朝廷的招呼,那比什么都强。
“公事都谈完了,接下来咱们来谈谈私事,韦叔谐和淮南那些人准备在岭南建船厂,这事你知道吧!”
“嗯,他们打算合作做点生意,这生意跟在下关系不大,您也可以给他们一个面子,任他们施为,另外,您的船厂,也该把规模扩大扩大了,以制造尖底的海帆船为主。”
“你的意思?老夫应该把发展的方向定为海外?”
“没错,海外有数不尽的财富等着咱们去收刮,别的不敢说,比新稻种还要神奇的农作物肯定是存在的,就等着咱们去发掘它,您若是能多走通几条海洋之路,焉知岭南不能成为大唐对外的窗口?”
“岭南成为窗口?”
孙享福这话说的有些超前,冯盎一时不懂,但要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懂的。
“那往长安运送货物的事情,就全部由你的船队接手了。”
“没问题,明年开春以后,像幸福号这样的水轮船我至少有好几艘了,您只需要让几大作坊备好货,我会派人定期过来拉,另外,这一季产出的水稻,您除了留下口粮之外,剩余的稻谷,一定要叮嘱各州寻好田地种植下去,其实现在都可以下令开田了,我估计明年一整年长安都会比较缺粮。”孙享福皱着眉头道。
幸福村的第二季农作物种下去了,一大半种的都是较为耐旱的蚕豆和马齿苋之类的作物,因为长安今年春夏少雨,除了靠水的地方能种植一些瓜物之外,其它田地里别的农作物跟本都种不活了。
孙二力来信告诉了孙享福这一情况,经过他和李淳风两人对天气的推理,发现,关中地区明年或许有百年不遇的大旱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