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次建设渭南的建材方面的事情,如果再有一家能够跟王家一样,倒向李世民这边,那么,李世民狙击建材市场的时候,一定会让其它几家赔到姥姥家去。
“若是如此的话,苏将军此议,倒是有不少可以补足的地方。”
许敬宗虽然是秦王府十八学士出生,但几度沉浮,并不是一直在中枢任职,李世民不将其留用中枢,也是有原因的,此人好利寡德,所出之策,皆过于阴险毒辣,不走正道,为秦王府众人和李世民本人所不喜。
然而,此人又确实有些能力,起码,智商是蛮高的,阴险毒辣的计策,也是计策啊!总比好多人百无一策来的好。
听他这么说,孙享福和堂中众人的目光,则是向他看来。
“都督若是不怕弹劾的话,可以先依苏将军所说,依法治之,再私下枉法,引起其它几家不快······”
好计不能明言,他说到这里,孙享福其实已经懂了,伸手打断了他道,“倒不如这样,诸位各自回去后,将自己想到的办法,写成陈条,本督择其善者而从之,如何?”
孙享福是主官,这几个前来学政的未来刺史能不能真的做上刺史之位,还得看他最后的评语,现在又怎么会不听从他的吩咐呢!
不一会,众人散去,孙享福却是将唐奉义留了下来。
“老唐,这事你怎么看?我要听实话。”
“千载难逢之机也,若是你真敢做的话,姓许的那家伙出的计策,足以让几大家族彻底的闹将起来。”唐奉义想都没想就道。
闻言,孙享福却是摇了摇头道,“现在不能乱,关中不能乱,我北地更加不能乱,朝廷的改革和北地的发展大计意义太过重大,要是受到干扰,胎死腹中,则得不偿失矣。
所以,这个机会虽然千载难逢,却是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时段。”
五姓七家的私兵开战,这样的新闻,放在长安,绝对是爆炸式的,按照唐奉义之前所说的意思,孙享福只需要稍微放纵一下,再暗地里使些什么嫁祸,误伤的手段,弄死其中一两个嫡系公子,那么就能跟轻易的将一场局部斗争,挑拨到全面战争的层面。
然而,为了内部暂时的安稳,李世民连攻打高句丽的机会都放弃了,又何况是这些呢!
一旦几家开始大规模的干仗,那么,给薛延陀派官,向薛延陀输出文化,推进同化的计划,也势必会搁浅,这可是孙享福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当听到许敬宗的计策的时候,孙享福考虑了可行性之后,反而清醒了,让他们保持争斗可以,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将他们引入全面战争。
所以,孙享福在与唐奉义密议一番之后,赶往了军营处,像王旭这样的公子哥,要是在牢房里待久了,可是会抓狂的。
“王公子,你们闹这么大,叫我如何收场?”
孙享福见到王旭之后,首先就露了个为难的表情,这么质问他,反倒叫被关了一天多的王旭不但发不出火来,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们几家太过份了,不给点教训,难解我心头之恨,不过就是杀他们几个家兵而已,他们居然按敢召集人马,冲击我家的香料田,你放心,这事闹的再大,也有我王家顶着,你只要把我放出去,我自会运作。”
“嗨,斗气,伤钱,此时正是春耕抢种之时,若是你们王家因此耽误今年的开荒,抢种,损失可是会很大的,王侍中与本督在关中的合作,王公子应该知道吧!这次,我们会狠狠的坑他们几家一把,王公子回去之后,先将被捣毁的田地种植起来,另外,敦促好开荒垦地的农户,尽最大可能多开些地出来,后面的账,咱们慢慢跟他们算。”
见孙享福是来放自己的,而且还要和自己一起谋划打击其它几家,王旭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道,“此事你放心,我王氏比他们几家早一年到关外来,开垦田地的经验足的多,速度自然是比他们快,本公子出去之后,会亲自前往各地监督,对了,那柞树苗和种子,你收到了吧!”
“放心,种树的事情,我不会忘,不过这次你属下那些被抓的人就留下吧!皇帝很快就要北巡,我要给他一个交待,这些人,我正好可以用来种树。”
王旭闻言一愣,随即想明白了一点,自己的属下留下,那么,其它几家的属下自然也会被孙享福留下,这样就避免了起大规模武力冲突,如果是种植柞树的话,其实也没什么,这东西,以后很可能是帮助他和孙享福盈利的东西,便道,“也罢,反正他们几家参与的人,比我家的多,你就都留下吧!那个,皇帝北巡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查看北地的开发情况,你用心些,做出了成绩,相信以后朝廷有什么项目,会更加愿意跟你们王氏合作的。”
王旭闻言,便将此事记下,现在,和朝廷合作,就会有巨大的利益,王氏父子当初既然选择了为了利益争一争,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点了点头道,“如此,某这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