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就睡吧。”宫邪往上拉了拉被子,声音轻柔得像柜子上搭的毛巾,能拧出水来。
宫小白翘起头,煞有其事说,“你是不是没吹头发?”
他没回答,她一把掀开被子,小跑着去浴室找吹风机。
“来吧,我给你擦头发。”她风风火火跑回来,插上吹风机,呼呼的风声响起。
“不用了。”
“一定要吹干。”宫小白执拗地爬上床,跪坐在他身边,“头发湿湿的睡觉容易感冒。”
宫邪想说我体质很好,不会感冒。
思忖片刻,还是没将这话说出来。
他稍微侧了下身子,背对着宫小白,示意她可以吹了。
宫小白举起吹风机,对准他的头发,热乎乎的风倾泻出来,穿过细细密密的发丝拂过头皮,她柔软的小手将他的头发拨来拨去,方便快速吹干。
闭上眼睛,指腹扫过头皮的感觉酥麻入骨。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有天晚上,宫小白给他按摩,满身的疲倦在她的手指下消失。那天晚上也是这样,她跪在他身后,眼睛里只有他,最后困得睡着了。
“好了。”他的头发短,又用毛巾擦过,很容易就吹干了。
宫小白关了吹风机,手在他头发上揉了揉,偏头问,“舒服吗?”
宫邪嗯了一声,再次强调,“睡觉吧。”
别以为他没看到她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难分难舍。
宫小白把吹风机放在边上,缩回被子里,两只眼睛亮晶晶,尽管很困,它们仍旧努力地保持神采。
开玩笑,你在旁边我怎么睡得着啊。恨不得再多长一双眼睛呢,能一直看着你。
宫邪无奈叹息,阖上书籍,放在床头柜,摁下灯光的开关,室内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窗外一缕月亮的清辉偷偷从窗帘缝隙中钻进来,大概想瞄一眼这两人在做什么吧。
黑暗中,宫小白感觉到身边有人掀起被子,躺下。
啊啊啊啊,他躺在她身边了?!
好像不会呼吸了,怎么办?吸气,呼气,别紧张,宫小白你别怂啊,这可是你梦寐以求的奖励!
千万不能怂!
“你……很紧张?”忽地,耳边有声音传来。
性感撩人的男低音,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刺破漆黑的夜,钻进她耳朵里,耳膜好像在颤动,心脏跳得更快了。
“没、没有啊,不紧张,我才不紧张。”都语无伦次了。
宫邪勾了勾唇角,翻个身,平躺在床上。
宫小白努力睁大眼想看清他的表情,夜太黑了,根本看不清。
心里悄悄打了个小算盘。
等他睡着了,她就偷亲他一下,不对,不是一下,是好多好多下。
前一刻还抱着这伟大理想,下一刻就与周公约会去了。
宫邪听到平缓的呼吸声,唇角的笑漾开。刚才还叽叽喳喳,这会儿倒安静得像小猪。
他手肘撑起,靠近她,他的视力极好,特训营的训练里就有夜晚无障碍视物这一项,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她的脸。
睡颜如初生婴儿。
粉唇丰满水盈,她喝酸奶的样子在脑中一晃而过。
宫邪倾低身子,吻住了她的唇瓣,睡梦中的她毫无防备,轻易松开牙关,任由他的舌尖侵入,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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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算初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