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过么弟,洛阳锦便有些惴惴不安,他把书轻轻放在书桌上,烦躁的推开窗,耳中慢慢传来两个小侍刻意压低的声音。
“我家公子真是太可爱了,居然去为二公子淘换医书,可惜二公子不肯原谅我家公子!”
“三个公子平素皆是好说话的主子,却又都脾气倔强,我倒是想跟我家公子面前提提小公子的事,可我家公子……”
“咱们做下人的怎可妄言主子的事,二公子看似文雅实则可是最为倔强骄傲不过,唉!他怎么会听你多言!”
“大公子若是在府里就好了!”
两个小侍长吁短叹,洛阳锦薄唇抿的更紧了。他和兄长是双胞兄弟,按说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差别,偏偏在么弟眼里长兄才是最值得信赖的大家长,而他因为身骨弱,么弟对他总是畏手畏脚的不肯像对大哥那般亲近,深怕一句话说不对就会令他病危身亡似的,这样的差别待遇洛阳锦一直深埋于心底,自打大哥参军而去,么弟绕过他与母亲的关系竟是比对他还要亲近,这种被疼爱弟弟忽视的感觉便尤为的严重起来,连带着从没有过的不满应孕而生。
他砰的关上窗,声响震动了相聊的小侍,两人吐吐舌头,一个调头跑了,一个站回房外,各尽其责。
锦初确实找医书去了,当朝重文轻武,洛府四周便有不下五家规模不一的书斋,她挨个逛去直到天黑也不见一本。
想来也是,医术大多以传承方式代代相传,市面上卖的多以诗词、杂谈和四书等为主。
不过倒是让她淘到两本草药集,讲的是各种草药的种类功效和基础炮制方法。
回府途中,她买了几个小荷包,去药铺抓了几种搭配起来可安神的草药,放到荷包里,直接回府跑向了拂曲小宅。
洛阳锦的小侍小喜正在院中不知所措的团团转,一见是小公子刚要惊喜的叫出声就被锦初捂住嘴巴。
她装作羞涩的摇摇头,蹑手蹑脚推开屋门,喊着,“二哥,我……”
夜晚秋风萧瑟,洛阳锦局促不安的徘徊在窗口,始终不知该如何婉拒长姐的热情,儒雅秀气的脸庞上难得的一片粉红。
“小锦不怕,有姐姐陪着你,看,这是姐姐给你特意做的冰糖梨水,夜里你若咳了,姐姐喂给你!”洛思幽一张本就不俗的俏脸脱离痴痴傻傻的状态越发娇俏美艳,哪怕是故作成熟,软糯的声音也为她渲染出纯真无辜的神采,结合在一起十分的勾人。
洛阳锦脸色更红了,磕磕巴巴的摇头,“长姐我……我,咳咳,我不碍的,有小喜照看,咳咳……”越是心急越是咳嗽不断。
眼瞅着这个温温柔柔的弟弟咳的小脸涨红,洛思幽赶紧放下羹碟,伸手又是替他拍背又是替他胡噜胸口,语气带着不赞同,“看看,咳的那么厉害,姐姐怎么放心!别说了,小锦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洛思幽大惊失色,慌忙的想摆脱长姐的双手,猛地摇头,“不……咳咳……万不……咳咳……万不可!”
洛思幽有些恼怒的叉腰,眉头紧蹙道:“行了行了,不许拒绝姐姐,你还小,以前没人疼爱你,现在姐姐疼爱你,去上床休息,不听话姐姐该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