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不难忘,我从不计较,这世上狼心狗肺的人多了,有那好一些识恩的也不过是为奴为仆,你看我这神医谷,不缺吃穿,一切从简,要奴仆无用。”这话要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必然会觉得十分的屈辱,但锦初不会,她为人现实,倒不觉女子的言语有什么冒犯,相反,实实在在,很有道理。
女子见她面不改色,挑挑眉,直白的开口,“只需你和你那兄长,留下给我当试药人便罢。她勾唇摸了把锦初柔嫩却缺血过多十分苍白的小脸蛋,故意取笑着,“你那身三流的自学医术,治疗个头疼脑热足以,在我面前却有些班门弄斧!”
“是在下失礼!”锦初歉意满满的颔了颔首,要不说人老成精,她也算活了很久的老妖精了,女子虽是精明狡诈的成熟御女,眼底的波动却也瞒不了她。
“无趣!”
果然,女子嫌恶的哼了哼,话题一转,“你可愿意当试药人报恩?”
锦初抬头看向她,自是没有错过她眸中的一丝恶意,便明白这神医谷不是这么好进的,只是她也不是被动之人,反问,“可有期限和其他的限制?”
“三年!”女子倒是不隐瞒,“当试药人必然会深受折磨,你要将药效的变化和进展记录在案,配合我拟定的饮食,不可百般借口拒绝试药,当然,身体有亏损我也会负责调养,不会见死不救。”
“很合理!”锦初点点头,“我身体素质比我兄长要好,若他做试药人怕是你调养起来就费了功夫。”
“这话不错!”提到另外一个,女子不满的撇撇嘴,仿若自言自语的嘀咕,“还有心悸之病,不过倒是可以尝试突破一下,也许能治愈。哎呀,真是麻烦!追杀你们的人可不会善罢甘休,他若是以求医之名进了谷中,你们的生死难道还要我来负责吗?”
“有谁敢在神医谷作恶?”锦初挑眉,相当诧异。
“你们又不是我谷中人,凭什么耗尽我的心思求得庇护!”
“我兄长身体不济,不适合做试药人,我可替他承担。然,作为前辈的试药人,难道不算谷中一员?”
“小鬼头!”女子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我要替你治愈你兄长,还要保护你们一家安危,这个买卖你觉得值吗?”
“等我兄长痊愈,即可送他和我母亲到我大哥那里,有我大哥保护,也就无需劳烦前辈。”
白眼翻的更大了,“五年,当我的试药人五年,生死自负!”
锦初笑颜初绽,“前辈英明!”
前辈姓温名良,名字透着善意可性情古怪,虽看起来年方二十出头,实则已四十有五,是神医谷的谷主,一生未婚,讨厌人多嘈杂,所以谷中并无多少弟子,几乎医术小成便让她轰出谷中,或者留在神医谷的外围,授课传医。
为了防止锦初分神,她早早给洛阳锦调理了身体,待他的心悸之症得以控制,便打发人将他们母子两人和一个小侍偷偷送到了嵩山岭。
初时,锦初一天一剂药,有的让她疲倦难抵,有的令她吐血不止,但总的来说,她都能分析出所用的草药,偶尔她还能自己调配出解药的成分,只是从没有跟温良探讨过。
温良不善家务杂事,所以把洛山留下来伺候两人,洛山一见自家公子受罪,便是泪眼汪汪的,在膳食方面故意给他公子加餐,并且将种种写于信中,传给两位公子和夫人,必须让他们知晓公子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