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我为你的主子报仇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
落儿一直不醒,离攸不大喜欢身上的衣服,便去衣柜里翻起苏秋沫生前穿的衣服来,苏秋沫的衣服大多偏向青色,看着有些老成,怪不得会被顾辰风冷落。
离攸翻了一会,在柜子的最下面找到了一件大红色喜服,想来是苏秋沫大婚之日穿的,一年之久,还崭新如故,可见是何等在乎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离攸将喜服拿了出来,找来剪子随意修改起来,将长袖剪短,收紧腰围,用金线在裙摆边绣上几朵兰花,庄重的喜服变得俏皮起来,离攸脱去寿衣,将喜服穿上,腰间用一根玉带系紧。
离攸走到梳妆台边,打开铜镜,看到一张陌生的清瘦的脸,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取下头上的玉钗,又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发髻,随意在发间插了枚红玉珠钗,从箱子里拿出唇脂来抿了抿,才精神起来。
门外终于没了声音,五十个板子,夏竹没有扛过,侍卫们拿来草帘一卷,将夏竹抬出了府。
听说李玉兰知道后将玉兰苑的瓷器砸了大半,生了一夜的闷气。
离攸靠着椅子睡了一夜,身体已渐渐恢复,脸上也红润许多,她没有等到落儿清醒,就有人来传话说是顾辰风在王府门口等她进宫向太后请安。
离攸穿着昨日日修剪的喜服随了侍从一同出去,顾辰风已先上了马车,车夫看到她先是一惊才恍惚过来,向她行礼道:“王妃。”
离攸上了马车,撩起帘布弯身走了进去,顾辰风狭长的丹凤眼向她看了过来,好看的眉毛轻轻挑起,问道:“王妃何时做的新衣服?”
离攸不苟言笑,道:“昨日臣妾自己做的。”
离攸心里暗想:“苏秋沫,你看到了吗?你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记起过。”
“原来王妃还有这等手艺,改日也为本王做一件。”
“臣妾领命。”
一字一句,不似夫妻,倒似君臣。
“王妃好像变了许多。”
顾辰风记得以前的她唯唯诺诺,连话都不敢同他说,就算他和李玉兰恩爱,她也只是红着眼睛,连眼泪都不敢落下,不像现在这般,虽然冷漠,却也有趣许多。
“臣妾从来没有变过,从前不懂,死过一次才明白了许多。”
“明白了什么?”顾辰风记得新入府时她也是这般清丽秀美的,只是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不讨人喜欢,而后就再也没正眼瞧过。
“礼尚往来。”
“哦?”
“别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