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死，可是你……杀得了我吗？你杀不了……哈哈……”她嘶声大笑，笑到眼里落下泪来。

离攸知道，她不是哭，她是真的很得意，她料定她不会杀她，也杀不了她。

忍着手背发麻的疼痛，离攸看见琉璃吐着蛇信又朝她扑了过来。

琉璃湖的白蛇，汇聚天地灵气，一百年便可以变化成人，她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才十岁，因为琉璃湖水翻涨，被卷出了湖面，一路顺着流水漂泊到他们当时隐居的后山，当时有猎人要捕它拿去市场上卖，她救了它，它虽然幼小，却极其聪明伶俐，关键还会说话，她唤它琉璃，把它当成家人一样对待。

后来的时光，莫华总是不在，只有它陪着她，她们一起猎小鸟，抓蝙蝠……

后来回到昆仑山，她将它放回琉璃湖，想着让她赶快变化成人，她们可以一起去看昆仑山顶的雪，可以一起漫步云端，去看天边最美的夕阳。

除了莫华，它是她唯一的亲人。

可是，她却没有保护好它，为了救她逃离北海，它放弃了变成人的机会，它寻了她一百余年，在北海幽冥游了一百余年，那里是多么冷啊！它日日撞着那一百道机关的玲珑百转瓶，只为了救她。

重生回来她以为可以护它，可是却再一次让它身处险境，最后还被封了心，换了意识。

叫她如何不心痛！

“琉璃，我是姐姐。”离攸迫切想要唤醒它的意识，虽然知道这么做没有一点用处，可是她不舍得伤它。

“现在我才是它的主人，它不会再听你的了。”唐玉宁唇角嚼着蝎子般的毒笑，在看到离攸慢慢变紫变黑的嘴唇后越发得意猖狂，“琉璃，吃了她。”

几乎是一瞬之间，琉璃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黑蟒，它吐着黑黑的蛇信子，张开了可以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