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耿大人跪在宫门口前替萧明珠和自己辩白时,嘲讽十足的笑声很是响亮,“看来,这耿恒然还真是个人才。”
不得不说,耿恒然这一手玩得真是漂亮。他成功的利用了武将们对于家人的在意心理以及百姓对英雄的仰慕之情,不仅成功的圆了外面的流言,还了萧明珠的清白,而且也将自己从忘思负义之中洗脱了。要是他没有看到萧怀恩秘密递给他的那封血书,只怕也是会被他给欺骗过去的。
程公公很是忐忑,鼓足了勇气道:“皇上,但这样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平息掉外面的流言。”
“流言?”皇上疑惑地皱眉,最近他一直为新安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听什么流言。
程公公也叫苦,流言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在京都里传开的,当二皇子让人将消息传到他耳中时,事态已经到了现在这个难以控制的地步了。
皇上又气又怒,端起了手边的青瓷白底的茶盏径直砸在了地上。
要说这事没有人从中操纵,他根本就不信。
萧家和耿家绝不会损害自家的利益,将两家退亲的事给宣扬开来,那流言是如何传出去的,甚至还传到允昭的耳中。允昭也不是那种耳根子软的人,能让他冲动要去打人,要说没有人挑拨,绝不可能。
但眼下,他不得不顺着耿恒然铺的这个坡下台,先将这件事圆满的转过去。
免得打了老鼠伤了玉瓶。
“父皇。”韩允钧在殿外边,唤了一句。
皇上听到了,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忙吩咐程公公:“快快,将阿钧扶进来。”
程公公急忙出去,韩允钧扶着小冬子的胳膊进殿,到了案前,还没行礼就被皇上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怎么来了。”皇上有些赌气的轻拍了两下桌子:“是不是你也听到那流言了,所以坐不住?”阿钧比他还要早知道,只怕是一直派人盯着萧明珠。
“……”韩允钧俊脸微红,还真让皇上给说准了。
“没出息,没出息的笨小子。”皇上气呼呼的过去,伸手戳了两下韩允钧的额头。
“父皇,轻点,我还病着呢。”韩允钧拿手捂了下嘴,小声地轻咳了了下,这下皇上哪还敢伸手,赌气坐到了一旁:“阿钧,你看看吧,那丫头可不少人惦记着呢……”
“父皇……”韩允钧轻叹了一声,苦笑道:“父皇,眼下保住她的名声最重要。”
“怎么,你都信不过朕?就算没你的事在其中,朕也不会让忠臣的子女这样被人侮辱欺凌。那耿恒然倒是个聪明人,已经将整件事都完美的圆了起来。朕让五城兵马司去查流言的来源很快就能平息流言,不会让她的名声有问题的,只不过,将来……”
将来,他要是想再将萧明珠指为阿钧为正妃,必定会再次有人拿出今天的这件事来说,认定萧家拒绝耿家的亲事是别有用心,想要飞上枝头。
想到这里,皇上很不高兴。
韩允钧笑了:“萧将军的眼光不错,他要是对耿大人的人品没几分把握,想必也不会做出托孤之事来。这耿大人知错能改,倒也是个不错的。至于将来之事,将来再说……哎……”他惊讶地低下了头。
皇上顺着他的目光,韩允钧的膝上那个他原本心为放着暖手炉的锦袋里钻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