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这边。”走了一段，在某个岔路口前，海塞薇看着葱绿植物上蒙着水雾的叶片，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指向某个地方。

阿白感觉有点智熄。

首先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来——

其次是，她怎么认清的方向？

这里是人族领地北部的山脉，人迹罕至，玩家一般不来这里，地图没开很正常，可海塞薇一反常态，变得很熟练。

敢情是她“早年”开的地图？

“水滴草可以辨认方向，主要是河流，这一带只有一条河。”海塞薇瞥了他一眼，科普。

水滴草……

阿白嘴角一抽，忽然觉得这像是某些自然大讲堂……

想了想他俯下身，想要摘一束——

“哎？等等！住手！”海塞薇正好见到这一幕，猛地睁大眼睛，试图阻止他！

然而——啊哦，来不及了。

水滴草被摘下，叶片上的水雾极速汇聚，叶片顶端一个水团顷刻形成——接着它就像是打网球一般，一甩，“啪！”地就把水甩在了阿白脸上。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哈哈水滴草有防御能力，要是没有相应的处理方式摘取是会这样的。”

海塞薇笑得肚子疼，走过来看着阿白，越看越好笑。

“……”告辞。

“喏。”阿白还没来得及回应，耳边跳跃着有些轻快的声音，他低头便看到一只手指修长的漂亮的手，同时捏着一块白色的手帕。

视线缓缓往上挪，棕发的美丽女子笑得眉眼弯弯，墨绿色的眸子中有流光闪烁。

海塞薇本来就很美，此时让人觉得她美得虚幻，然而形象却又因为语调中的雀跃而显得真实，两种乍一听无法弥补矛盾的气质真实出现，只让人觉得有些走不出来。

“……”阿白才回过神，无意识伸出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块手帕。

海塞薇这时已经转身继续找路了，脚步一蹦一跳，甚至还哼着歌。

“……”他应该提醒一下……其实有自动清洁这种功能吗？

想了想，他还是没开口，默默叠好那块手帕，塞进了背包里。

“你经常这样……”又走了一段路，发现海塞薇真的很熟练的阿白有些忍不住道。

在现实中有一些野外旅游爱好者会在虚拟游戏中表现出这种爱好，对认路颇具天赋，不过海塞薇似乎不仅如此。

好像真的……就生活在游戏里一般。

“嗯。”海塞薇点头。

阿白瞳孔微缩。

法师也不是足不出户，只依靠不停地搅动坩埚亦或者阅读永远读不完的理论书进步的。

虽然这两样东西也不可或缺，然而只有自然才是自然法师的归宿。

“我经常在外面，不太回去。”海塞薇仿佛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回去？”

“嗯，家里。”海塞薇轻声道，过了片刻以一种只能被自己听到的声音低喃，“真是讽刺，现在的我，即使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

大概又闲聊了一段，阿白甚至收集了几个没见过的植物攻略用——

耳边的流水声越来越强，似乎在预示他们即将走到“终点”，直到阿白听到穿过某一段树林屏障的海塞薇的声音。

“到了！”

他微微挑眉，拨开树丛……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壮观的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