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摇头:“你现在将她关着,她便是有那封信也做不出什么来,反倒是你如今再去招惹她,恐怕会惹得她大闹起来。”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赵家那些人相比,她并无什么优势,如今又成了哑巴,苏锦想着是守好自己的一方小院,等着李玉书回来便好了。
珠儿虽然觉得如此并非良策,但也知道苏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好点头答应了,只是心中还是想着要找个机会将东西拿回来,毕竟那是公子来的信,上面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苏锦开始写回信了,她先是问他为何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写信来,可是那边事务繁忙起来了。她写完后觉得不放心,又另找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一封信就假装没有收到,你们可别说漏了嘴。”这话主要是跟珠儿说的,她知道珠儿平时也会单独给李玉书写信,大概是生意上的事,也可能是暗中告诉他自己的现状,李玉书总是这样,永远对自己不放心。
珠儿看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看着他点头,苏锦才继续往下写。
她问他那边一切是否还好,上次他告诉自己的那几个贪官可处置了?自己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又问他那边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等到写自己的情况时,苏锦却拿着笔迟迟下不了笔。
她想了许久才开始写,自己在这里一切都好,这些日子并无什么大事发生,你也是知道的,深闺中的女子哪有什么大事呢,平日里就是跟银杏和春雨她们绣绣花,看看书,一切都好,就是偶尔会觉得如果他也在会更好。
苏锦寥寥几笔带过自己的情况,她知道李玉书一定特别想知道她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但她不能说,因为谎话说的太多是容易露馅的,何况李玉书那么聪明,与其费尽心思编造谎言,不如就这样几笔带过,什么也没说,自然也不会被拆穿。
她写好信放进信封,递给珠儿。
珠儿将信揣进怀里:“我今天就寄出去。”
苏锦摇头,在纸上写:‘等明天吧,我上次答应他帮他绣的荷包还差一点就绣好了。’她又写:“春雨,将我的绣筐拿过来。”她把纸拿给春雨看。
春雨看了不同意:“姑娘,您这脖子上的伤还没好,要好好休息,东西就别绣了。”
“答应了他的。”苏锦在纸上写。
“那我帮你绣。”春雨说道。
苏锦笑着摇头:“就差一点了,很快就好。”
苏锦坚持,春雨心疼她,却也知道拗不过她,只好将绣筐拿过来,顺便看了一眼,确实竹叶已经绣好了,就差最后成型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珠儿看她准备绣东西,说:“我看今日他们不会再来闹了,我去找找大夫,看有没有人能治夫人的病。”
苏锦点了点头,心中抱着希望,又觉得不应该抱太大的希望。
她说着很快就好,还是做到了天彻底黑下来才停手,拿着手中的荷包,苏锦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将东西交给春雨收起来。
春雨无奈:‘好了姑娘,该吃药了。’
苏锦起来吃完药忽然觉得不对,她问:“银杏呢?”
春雨这才想起来,好像下午珠儿出去的时候,她跟着去送了送,就没见她回来,姑娘一直在专心绣荷包,也没在意,自己一直在姑娘身边,中间出去端了趟药,也没在意她,如今才发现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她了,春雨自己心中也急,但怕苏锦担心,她说道:“大概是跟着珠儿出去找大夫了。”
苏锦也没在意她话里的“大概”两字,只点了点头,银杏与珠儿更熟一些,她又担心自己的病,跟着出去也是正常的,苏锦便没有多想。
直到有人慌忙来报:“翠珠跟银杏打起来了。”
春雨吓了一跳,却更怕苏锦担心,便先对苏锦说道:“姑娘,您先别担心,我这就过去看看。”
苏锦一边穿衣服一边摇头。
春雨帮着她穿衣服的同时打算再劝劝她:‘姑娘,银杏那个脾气你也知道的,一点就着,大概是跟翠珠发生了什么口角,但是她有分寸的,姑娘您放心吧,天晚了您就别去走这一趟了。’
苏锦说不了话,只好一言不发地往身上套衣服,好容易穿好了,抬腿就走,春雨只好拿着披风跟在她身后,好容易赶上她将披风披上,苏锦一路走的极快,也不说话,样子有些吓人。
等到她们感到柴房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当头的就是赵管家,看到苏锦过来,连忙叫了一声:‘二姑娘。’赵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十分无奈,他本来以为二姑娘回来了,赵家又有希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谁知道自二姑娘回来之后,这赵家事端就没有断过,先是与她订婚的林公子忽然死了,再是大夫人也死了,还是被二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的,现在好了,翠珠和银杏又闹成了现在这样,他都有点相信赵家下人们传的话了,他们都说这二姑娘是天煞孤星,命硬,先是克死了老爷,然后是大姑娘,又克死了自己的未婚夫,现在又克死了大夫人,连累自己的母亲,反正只要跟她扯上关系,最后都是不得善终。
苏锦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说不了话。
她径直走进去,柴房里翠珠和银杏还在相互厮打,仅能凭身形判断出哪一个才是银杏,因为现在两人皆是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被彼此撕得不成样子,苏锦进来的时候,两人正拽着彼此的头发,用脚踹对方的肚子,看得出来两人都是下了狠手,带着恨不得踹死对方的咬牙切齿的狠劲,银杏很灵活地躲过了翠珠迎面来的一脚,翠珠用的十成力气,却闪了个空,一个踉跄就要摔倒,硬生生地拽着银杏的头发才勉强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