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分辨出真假和尚,元朝统治者们想到了办法,“头上没有戒疤的,那就是假和尚,通通抓走,不得享受和尚免俗某些律法惩戒的特权。”
想到自己会是假和尚,咱急道:“师父,请您给咱受戒吧!”
高彬长老却好笑道:“你这痴儿,怎的不知好歹,这烧戒疤这般的痛苦,旁个都唯恐避之不及,你倒好,偏偏求其为师来。”
咱坚定道:“师父,弟子不怕痛。”
“你是怕做那假和尚吧?”
“我……”
高彬长老摇了摇头,神色复杂,“非是为师不愿意给你受戒,你可知晓,一旦受戒,你从此就真的是青灯古佛,永远陪伴佛祖身边,奉献自己一身,再别想什么还俗之事,你可承受的了?
再说你这面相,绝非耐得住空虚之人,早晚会返回世俗,为师虽然有心渡你,可是这艾香既灭,就是佛祖给了指示,天数之事难为,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咱不言语了,出家是为了活命,没有办法的办法,咱虽然不讨厌当和尚,但是却也决计不愿意当一辈子和尚,而高彬长老的这番话更是让咱沉思,“师父,谢谢您,重八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啊,就好啊!”高彬长老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又认真道:“不过呢,受戒仪式虽然是给你取消了,这入了佛门,该有的戒律你须谨记,万不可肆意妄为。”
“我佛门有五戒十善,戒杀生、戒偷窃、戒淫邪、戒妄语、戒饮酒,此乃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痴,此乃十善,你能做到吗?”
咱认真道:“师父放心,弟子都记下了,绝不敢违背。”
“善”,长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进了佛门,就意味着断绝往事,忘却旧名,你朱重八这名字,就不要再提起了。为师且给你起个法名。你将来入世,定少不了生出事端,心性‘净’如初衷最是难得,就叫你‘如净’吧!”
“谢师父给咱起了法号。”咱当即叩首拜谢。
高彬长老欣然笑道:“如净啊,从今往后你就是佛门子弟,当以侍奉佛祖为己任。在寺庙里呢,大家彼此之间的称呼是:师父、师兄、师弟,至于世俗中人,不论是谁,一律以‘施主’称呼,你如今是使役弟子,每日的功课就是扫地、煮饭、洗衣、砍柴,这室内室外,大小事务皆要弟子们去做,你最是新来,辈分最小,这寺庙内都是你的师兄师父,但凡是他们的吩咐,你都须遵从,磨炼自我心性,万不可疏忽懈怠,可都记下了?”
咱听得有些心颤,却不敢违背二话,只得点头答应,“师父,咱都接下了。”
“是弟子!”高彬长老摇头苦笑。
咱立马改口:“是,师父,弟子都记下了。”
长老想了想道:“如净,你的功课由你的师兄们带领,待你三年使役期满,主持自然会给你安排师父修行,却不是我,故此尔不可称我为师,记住了吗?”
“不”,咱震惊中跪在高彬长老面前,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坚定而慨然,“师父恩情如天,活咱性命,教咱道理,咱无以为报,您就是咱的师父,从今以后永远都是。咱没上过几天学堂,但是也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师父,您若是老了,咱就把您当做父亲赡养,以报答您的恩情。”
高彬长老沉默了,看着咱真挚的眼神,他终究是没有再坚持,口吻更加慈和,“罢了罢了,就这样吧,为师还要去法堂念经,你戒心师兄就带你去熟悉寺中情况,今后遇到什么难题,来寻为师就是。”
“是,师父。”咱欣喜的答应一声,目送长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