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齐悦然双手用力下压，匕首距离他的胸膛不足半寸。再用些力气，就结束了！

“齐悦然，你要我死，没那么容易！”他说着骤然翻身，两个人抱在一起滚了下去。

“啊……”

山坡很陡，山上乱草矮树丛生，也不知滚了多远距离才停下，猴子一路叫着跟了下来。两人最终被两棵并排生长的矮树挡住，没有真的滚到谷底。只不过身上衣服被划破不少，脸色也都有数道血痕。匕首早已不知掉落在何方，两人的姿势，原本是互相钳制，停下才发现，早已紧紧抱在一起。

齐悦然先大口呼吸，这要是一路滚下去不死也脱层皮啊。终于缓过气来才发现，霍连杰整个人正趴在自己身上，黝黑的双眸一动不动凝视着自己。

“看什么看，还不滚一边去！”齐悦然赶紧推开他。没有了匕首，自己有伤在身，他又有了提防，杀人的时机已经没有了。此时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稳住对方。

将他推到一边，齐悦然坐了起来。全身都痛，好在都是皮外伤，无甚大碍。再看霍连杰，他呆呆的坐在那里，保持着一个姿势，连目光都没有动一下。

不对劲！

齐悦然放轻呼吸，稍稍靠近一点，伸出手要在他眼前晃一晃……

“别动，我瞎了，但是不傻。”霍连杰冷冷道。

“瞎了？”她再无顾忌，一只手在他眼前晃啊晃啊啊，一边吃吃笑出声。

霍连杰一手打在她手上：“我看不见，但是能听见，你别得意忘形！”

“我已经得意忘形了，哈哈哈……”

“小人！”

“恶有恶报啊，哈哈哈……”

“别笑那么大声，当心把我的人引来！”

“啊？嗯……”笑声止住了。但她还是捂着嘴，偷笑不止。

“齐悦然，你真不是一个大家闺秀，也不知道陈皇后怎么就看上了你！”霍连杰气道。

“皇后的眼光，自然不是你这凡夫俗子能比的。真是老天有眼啊！”齐悦然此时细细看才发现，他鬓角有一处紫黑的血痕，应该是撞到了头导致的失明。这种情况她见过，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永远恢复不了。“你是撞到头了吧！”

霍连杰没出声，昏迷之前，眼前确实是一块灰白的石头。至于为什么脱离断桥跳上一侧山坡，是因为她不见了……

“齐悦然，我记得你也受伤了，我们暂时不要互相残杀，先走出去如何？”

“此时看来，似乎你行动更不方便一些。”

“你杀不了我，但如果我大喊出声，你猜谁的人会先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