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袁青,闻到药味,问道:“王爷来此地也有些日子了吧?”
“嗯。”
“伤势不轻,这么多天了还在喝药?”
“嗯,新伤加旧伤,不过咬牙撑着罢了。此时终于平定下来,定要完全养好了才能回去。”
“大师的弟子,给自己治伤应该是够了。”
“嗯。”
很快,竹屋就在眼前。胡书年隔着窗子喊道:“那个叫袁青的狗牙找来了。”
“胡大哥辛苦了,叫他进来吧。”齐悦然的声音传出来。
袁青走进去,房中药味更重一些。正堂西侧房中,齐悦然靠坐在床上,盖着一床薄被,脸色还好,看向他的眼神中有些嘲讽,说道:“今日没带面具,袁帮主这是忘了?”
袁青笑着,四下看看,一个凳子也没有,只好站在屋中。“以王爷的聪明才智,分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装扮,不揭穿,不过是逗我玩罢了,见笑,见笑。”
大宴荒原草莽那日,送走众宾客,黑虎帮走在最后。齐悦然亲自送他们出门,临别之际,齐悦然将一物交给带着面巾的袁青,笑道:“所幸没丢,物归原主。”
小小的盒子里,放的是狗牙送她的狼牙吊坠。她却交给了袁青。
齐悦然揉揉额头:“你也看到了,我要养伤,有劳帮我保密。不然鲁枫追过来,你也不想看到吧。”
“旧伤,什么伤?刀剑伤?还是心伤?”
齐悦然脸色一变:“胡言乱语!没事就走吧,你到处找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就是免的你继续折腾我才见你一面。”
“你正在熬煮的草药,那味道有些淡,伤药也不是这个味道,我猜是你随便抓了一把熬的吧。大师离开许久,留下些寻常草药不奇怪,但这林间潮湿,大概已经有些发霉了,味道自然不对。”
齐悦然侧身看着内侧,百密一疏啊,大意了!这小子看上去傻啦吧唧的,心还挺细。还长了个狗鼻子,淡一点都闻得出来!
“所以,你在掩饰什么呢?”
齐悦然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他正走过来,忙道:“给我滚出去!”
袁青不为所动:“你不会床上藏了个男人吧?”
话说着,人已经欺身上前,一把拽住被子一角,用力扯了起来。
此举实在出乎她预料之外,本能的,她用手护住了肚子。
欲盖弥彰。
若不是她的动作,袁青未必会去注意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他瞪着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所谓藏着个男人不过是他随口胡诌的,没想到……
“啪”
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伴着齐悦然恼羞成怒的吼声:“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