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岁不小,在朝堂多年浮沉,历来做事多说话少。对齐瀚的遭遇,身为臣子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你告诉她,不到朕跟前,朕跟她没得谈!”
“皇上……”刘芳还要再说,陈源大步离去。走的很快,似是唯恐走慢了被刘芳说服。
刘芳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宅邸,书房中已经有几人在等着他。
“如何,皇上给出什么条件?”有人迫不急待问着。
刘芳坐在自己惯坐的位置,抬头看了几人一眼,神色并不轻松:“皇上要同齐小姐当面谈。”
几人顿时泄气。
有人道:“这个时候,谁肯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啊,若是正大光明的谈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件事本就是我等秘密联络,出了事都无人知道是谁做下的,谁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皇上自然不会出宫,齐小姐进宫容易,要出去可就难了。她怕是不会来的!”
几人都有些失望神色,一人又问:“当真无转圜余地?”
刘芳一直在思量着,此时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他拿个主意。他动了动身子,说道:“既然双方都有了谈的意思,那就好办。我们既然是中间人,自然要负责两面勾连。稍后,老夫把皇上的意思飞鸽传书过去,看那边作何反应。”
一位官员便道:“务必要快些,粮草已经备下了七八成,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芳当即提笔:“老夫这便手书一封。”
燕国北地军中,众多帐篷如如众星拱月,环抱着中央高大气派十分突出的一顶。那是大燕军魂,威远王霍远的大帐。
燕国多了三城,边防形势大大改变,新的城池正在建设中,戍守的军士们在霍远的安排下,在各处驻扎,挑选着最适合长期驻扎的营地。
守卫辕门的军士快步跑到大帐之外,很快又返回外面,带着两个人走进去。
两人具是便装,见到霍远单膝跪地。一人率先道:“大将军,陈国有几位老臣暗中运作,想同齐家军谈判。”
霍远尚未发声,帐中的几位将军各自交换眼色,其中一人站出来道:“大将军,不可让他们得逞啊!陈国内耗,我大燕正可以渔翁得利!”
霍远看了他一眼,尚未出生,立即就有其他将军出声:“这么明显的事大将军看不出来,要你多嘴!且听大将军的意思!”
霍远坐在虎皮椅上,抬头看着帐外的方向。“皇上年纪尚轻。”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众将有些不解。霍远一笑,道:“陈国已经丢了三城,元气大伤。若是你们当政,会大动干戈的去讨伐一只几千人的叛军吗?”
“这……”众将犹豫了,尤其最先出声的那位,脸色益发不好看。
“且观望两日,不急。”
众将退出大帐后,贴身近侍过来伺候,一便装老者拎着水壶悠然的走过去倒茶,对着出去的几个背影冷笑连连。
霍远随口道:“有什么好笑的,都是一心为国的好部将。”
老者笑着:“他们都是一心为国,你呢?”
霍远叹口气:“我为国,也得为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