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禾面上神色不停变化，最后叹了口气，迈步向张府走去。

次日下午，讲师答疑之后，是学员的自修时间。宋江打发小准将书袋提回宋氏老宅，自和陈凝去探望张思昌。

应门的还是张禾，他将宋、陈二人引入卧房，退了出去。

张思昌背靠在床头，正自看书。他已经洗漱过，换了一身白色便服，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只是脸色还稍有些苍白。

见是宋江，张思昌露出笑容，旋又想到什么，脸色冷了下来，轻哼一声，别了过去。

宋江知他是记恨昨天那记手刀，上去躬身一礼道：“老张，昨天我那也不是没办法嘛！”

张思昌没好气地道：“你老宋如今好能耐，好威风，一下就把我放倒在地上。”

宋江讪笑道：“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张思昌怒视宋江道：“你还有下次！”

宋江道：“好啦，好啦。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张思昌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谢了。”他本来就没有责怪宋江的意思，先前一番做作，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友人罢了。

张思昌把头转向陈凝，问道：“她这是？”张思昌以前见过小凝，知她是宋江的侍女，如今看她身着立人学院的学员服饰，因此发问。

宋江将陈凝拉到近前，说道：“小凝现在是人级的武者，已经通过了学院的入学试。”

“哦，”张思昌立刻就明白了宋江话语中的含义，伸出手道，“我是张思昌。”

陈凝应答道：“我是陈凝。”伸手要与张思昌相握。

宋江啪的一下打掉张思昌抬起的手，随后一屁股坐到床沿，说道：“离我们家小凝远些。”

宋江扭头对陈凝说道：“别看这小子现在一副病鬼的样子，平时可不是这样。在学院里他可是有名的花花太岁，最会招惹你这样的小姑娘了。”

张思昌一拳捶到宋江肩上，怒道：“宋小三！你又抹黑我！”

陈凝含笑看两人打闹，说道：“公子，我先出去候着。”

看到陈凝出去了，宋江收起嬉笑的神情，搬过张椅子，坐下问道：“思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爹现在怎么样了。”

张思昌眉头皱起，开始说道：“那天是正月初一，大祭的日子……”

千年以来，无论是皇室、世家、豪族还是平民百姓，正月初一的时候，第一件大事，便是聚集族人、家人，一起祭拜祖先，缅怀先辈的功绩，祈求祖宗的庇护。

新年的大祭，是最重要的一次祭拜，散落在全国的族人，只要赶得回来的，都会在这一天齐聚在祖宗祠堂内，参与这一盛事。

各个家族的祭拜规矩大体相同，不过细处总有些不同。

比如，不论是在张家还是在宋家，相同的是，以张思昌三堂长老的次子、宋江家主的庶子这等身份，都轮不到前三批进入祠堂祭拜。

而不同的是，宋家人丁少，宋江上午就能完成祭拜，而张思昌则要等到下午。

因此祠堂内事情发生的时候，张思昌并不是等候在祠堂外面，而是待在家中等候着。是以，对于当时发生的些许真相，他是陆陆续续打探得来，并非亲见，很大一部分都还只是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