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摇头晃脑地道：“这种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别乱说！”

祁杰呵呵一笑道：“瞧你们俩吓的。我知道不是你们。我听说了，干那事的有三个人，你们才两个，哪里去找一个像我一样，肯陪你们干这么刺激的事情的人来？”

宋江和张思昌双双长出一口气。

祁杰问道：“你们俩之前在说什么？跟我有关吗？”

张思昌答道：“老宋说他要去云州不回来了。我们在说以前约定好却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祁杰淡然道：“哦，原来是这事啊。我知道。”

“唉？你怎么会知道的？”宋江和张思昌异口同声地问道。

祁杰挑着牙答道：“出门前我爹跟我说的呀。他要我毕业后也去云州发展。”

宋江恍然。祁家是宋家的附属家族，祁杰又跟他关系这么好，以后出仕安排任官时，弄到一块有个照应，也是常理。

张思昌被宋江先揭了老底，又被祁杰打岔，离别的意绪一下子荡然无存，一个人回帐篷去伤感了。

祁杰嘿嘿冲着宋江一笑，悄声说道：“我听说，苏绣华好像是跟老张他哥很熟啊。”

宋江没好气白他一眼道：“猜到了就别说出来。别以为除你以外都是傻子。”

祁杰立刻变脸，两眼呆滞，嘴角边滴下一条垂涎，嘴里嘟囔着“吃肉，吃肉”，一步一慌回到了篝火边。

宋江嘴角逸出一丝微笑，真是舍不得这些好兄弟啊。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宋江仰面向天，不想让人察觉到自己正在流泪。

陈凝轻步走到身边，抬手为他擦拭眼角，却不言语。不知不觉地，这小姑娘的身子开始急窜，身高已经跟宋江差不多了。

宋江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今晚的月亮好圆。”

“是啊。”陈凝同样无意义地应和一声。

宋江不看她，依旧盯着天边初升的明月，说道：“你不懂。”

陈凝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懂。”

宋江用怀疑的语气说了声“哦？”

陈凝清脆的声音细细地唱道：“八月半，月轮圆。月轮圆，人团圆。人不在，月空圆。月空圆，人难眠。”

……

……

宋江听得痴了，良久问道：“这首歌你从哪里听来的？”

陈凝没有立刻回答，正当宋江以为她不想说的时候，她却有些哽咽地说道：“小的时候，听阿母唱过一次。”

宋江见她的样子，又宛如初见时那般楚楚可怜，怜意顿生，将她揽入怀中，轻抚背脊，道歉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问的。”

陈凝双手环抱宋江，把头埋在他怀里，双肩抖动。然而只是过了一会儿，她便把头抬起，面色恢复如常，只是眼角稍有些红。“公子，不要丢下小凝。”陈凝细声央求道。

宋江双手一紧，答道：“不会的。到哪儿都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