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顿时鼎沸,
议论纷纷,
宋翊的老脸铁青,他没有拦着女儿,因为他想知道女儿当初跳河自尽的原因,他想知道埋藏在女儿心里的秘密和委屈。
哪怕因此丢官弃爵又当如何!
李景隆脸涨的通红,猛的一拍桌子,
怒喝,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宋府尹,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怎敢如此污蔑于我。”
他的话在场的人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宋翊难不成傻了,拿自己女儿的清白来污蔑于他,别逗了哥们。
就像李景隆说的,两人平日无冤无仇,
怎会拿女儿清白开玩笑,
李景隆显然也知道这种说法糊弄不住别人,
眼珠子左右转了一下,
板起面孔,
“宋府尹,我好心来给你祝寿,没想到宴无好宴,今日之事我定要禀报圣上,参你应天府尹污蔑国公一事。”
宋翊冷眼,
“求之不得,曹国公但去无妨,宋某人就不信这人间就没有个正道。”
“爹。”
宋允笑了,回头望着她爹,满眼泪花,
“这第三杯酒,女儿敬你,你的养育之恩,女儿未曾报答却想着轻生,是为不孝,你的父爱如山,女儿从未真正理解,不曾想过我若死了,你老人家该是多么痛苦。”
宋翊老泪纵横,
他的双手颤颤发抖,端起自己脸前的酒杯,“这杯酒,爹陪你喝。”
两人一饮而尽。
宋允三杯酒下肚,整个人已经摇摇晃晃,她擦干了泪水,用手撑住桌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景隆。
她知道因为自己的事儿,
她爹从此会站在李景隆的对立面,甚至可能因此丢官,毕竟对方是曹国公,可她就是这个性子,不说出来,她会憋死。
既然说了,就干脆说个痛快。
“李景隆,你不娶我,我不怪你,可你不该骗我,欺我,哄我,我宋允就是削发为尼,这辈子也不会跟你这样的人渣有半分瓜葛。”
李景隆瞪大了双眼,满脸张红,
他怎么也没想到,
往日里扭捏娇羞的女人,竟然会如此泼辣……
在他眼里的泼辣,在其他人眼里或许是敢爱敢恨。
李景隆拍着桌子,
怔怔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睛扫向周围,全是鄙夷的眼神,如果不是因为她曹国公的身份,只怕桌子上的鸡蛋白菜都能扔他一脸。
“好,好,话已至此,本国公无话可说,告辞。”
说完,
他冷哼一声,拂袖就要离去。
刚转身,
便听门口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
“上次你纵马撞死了人,说是有军情禀报然后溜了,这次你糊弄人家姑娘感情也要跑路,我说,你丫能不能换个套路。”
他的脸色顿时惨白,
如果说欺骗宋允的感情只是儿女之情,皇上也不会过问他的私人问题,可撞死人这件事却是触动了国法,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天竟然有人认出了他,他更没想到,认出他的人还敢揭发他。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向门口望去,
陈小洛迤然站在门口,身旁跟着林三和唐赛儿二人,
他们站在门口听了有一会儿,陈小洛一进门便认出来李景隆便是当日撞死李坚的那个男人。
李景隆,
便是史上那个第一大废柴,带着几十万大军和朱棣打了几年靖难之役的那个蠢货,愣是让朱棣以弱胜强赢得个大明江山。
甚至陈小洛一度以为,李景隆会不会是朱棣派过去的卧底,不然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傻到那种程度。
“曹国公想必不记得,那日在渡口,在下就在一旁。”
李景隆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