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肉放进去后先不要加水，用铲子翻炒，直到出油……”李乔木说到。

负责烧火的几个妇女对烧火很有经验，灶洞的火此刻烧的不大不小，刚好用于榨油。没一会儿就听里正媳妇喊道：“乔木，出油咧。”

“俺这边也是，这山猪肥哦！一下子就出油了。”

李乔木道：“继续翻炒，肉要被榨出至少三四成或五成的油后，炖出来的肉才香，才不腻人，在没有香料去味的时候，猪肉中的一些骚味也能被焦香掩住。如果平时待客、，在炖肉的时候可以少许放一些糖或酒，这样色泽好看，肉味鲜香，尤其是小火慢炖出来的肉最为香酥，入口即化。”

李乔木说话的时候，不管是烧火的，还是炒菜的妇女一时间都非常安静，唐代至唐代以前的农家做菜大多都是熬煮，甚至一些富贵人家也是如此。真正能烹饪出美食的，要么传男不传女，要么都当成祖传秘方了，轻易不会示人。众人知道这是李乔木在传授大家厨艺，心里震惊之余，恨不得将对方的话刻在脑子里。

“李旺夫，这油是不是有点多了？”一位面相四十多岁的大婶一边翻炒，一边转身对李乔木道，“要不要舀起来一些。”

李乔木上前，果然锅里才没多大会就榨出了大半锅的油（全是肥肉能不油多吗），这要是不弄起来一些，回头炖肉炖的全是油，吃起来腻人不说，估摸也不用加水了。

但是想到这边的人常年沾不到多少油水，甚至一些茶馆酒楼，或是不少有钱人家还将油脂拌饭当成美食炫耀给别人看。庄子上的庄户恐怕也就等着今晚上这顿好好的补充点肚子里的油水，便道：“先舀个一半起来吧，一会儿若是觉得油少了，再倒进去。……你这锅舀完油，就把刚刚准备的葱姜蒜放进去炸香，然后瘦肉和骨头也放进去过油。”

“好嘞。”大婶麻利的去拿早就准备好的陶盆。其他几位大婶大娘见此也纷纷照做。

当准备好的葱姜蒜放入锅后，一时间香飘十里地，连李乔木这天天都有肉吃的，都有点口齿生津。更别说早早围在一边等肉吃的一圈小不点们。那吸溜吸溜的口水声都要赶上炒菜声了。待瘦肉和小骨带肉在锅里被炸的外焦里嫩后，李乔木才指挥加水，放大骨头以及香料包。

看着锅里被油炸的棕色肉，以及鼻尖挥之不去的焦香肉味，几个婆娘努力控制着口水道：“这一看就比往常煮的好吃，一会儿肉熟了，肯定要抢。”

“也不看看是谁教着做得。”有人不忘记拍李乔木的马屁，“前个儿那个鱼，就按照李旺夫教的，光是水煮都好吃的什么似的。”

“对对对，俺们家那小儿媳妇，以前可是最沾不得这腥味，现在能一顿吃三大碗。”

“俺记得，你家那小儿媳妇是坏了娃子吧？”

“是啊，人家说多吃鱼聪明，刚好俺小儿媳妇现在又喜欢吃。”

见所有人负责的灶台都系数加水炖上了，李乔木道：“之后诸位大婶大娘就按照这个顺序炖菜便可以了。这一锅肯定不够全村人吃，大家可以多做几锅，务必要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香料包可以重复使用三次，盐就不要放多了，每次就按照我刚刚交代的做。否则太咸了就吃不出肉的美味了。”再好的美食，咸过了，甜过了都是糟蹋。

“俺们知道了，不会乱糟蹋盐的。”一位三四十的女人认真的说。

“就是，这可是青盐。哪敢随便糟蹋。”

“李旺夫你放心，俺们心里有数，一定给你省着。”

李乔木觉得她们肯定误会自己了，想要开口解释，却被里正媳妇拦住道：“乔木，你赶紧去忙你自己的吧，晚上还要招待将军大人咧，别听这群婆娘瞎叨，她们是在打趣你咧。”

“哈哈！”里正媳妇才一说完，就听旁边一群烧锅，炒菜的婆娘妈妈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旁边一群被榨油香吸引过来的小孩，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懂大人的话，就跟着笑的乱七八糟的。这天真又烂漫的可爱模样，让李乔木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大侄子。

“……喜欢孩子你就找个人生一个，你要是没时间，妈还有力气帮你带。自家的孩子养老才有孝心。你这天天瞅着别人家的孩子，你看你弟媳妇那小气劲儿，给她买再多东西都堵不住她的嘴，全喂白眼狼了。”李乔木恍惚间听到了母亲的唠叨声，似乎一瞬间他又回到了现代。只是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依然还站在寒风凛凛的，整个世界都带着寂寞和空旷的古代。

视线里，一个看面相六七十岁的老人笑眯眯的将一个正等肉吃的小家伙拥抱在怀里，那慈爱的模样，让李乔木瞬间又看到了奶奶。

“……乔木，奶奶的菜你帮忙种上了吗？多种点普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就算了。你别嫌奶奶烦人，奶奶是看你一直一个人天天闷在地下室里，都没点娱乐活动，活得还不如我们这些老年人。要不你跟奶奶去跳舞怎么样？你给奶奶当舞伴？让那群老妖精们也误会误会我找小的了？哈哈！我跟你说啊……”

“……老大，要不你去代孕一个？反正你有钱，孩子抱回来，妈和你奶奶帮你带，你看你妈和你奶现在这身材，抱个孩子说出去，说不定人家还要说是我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