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冷漠脸:“我怎么感觉你是知情人呢?”
当初就是她有意无意把她引到魏绍远身边来的呀!
方茹咳嗽一声:“咳, 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我那是听了魏总的爱情故事,被结结实实感动到了, 有成人之美之心。”
“噢,不是因为高薪厚禄哦?”
“当然不是啦,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嘛!”方茹拔高了声调,又嘿嘿笑,“不过我真不知道魏总跟你没离婚啊, 只是听说你们在美国有一段渊源, 他一直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为你一句话减肥一百五十斤,你知道这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吗?!”
肥胖是某些长期习惯的后果,减肥意味着要改变这样的习惯,对大多数人来说真的太难了,因为习惯的力量大得超乎想象, 所以很多人的减肥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方茹自己也减过,特别能理解魏绍远的不容易。
迟迟叹口气:“我也不是要怪你啦, 不过这种一面之词的‘爱情故事’有时也不能尽信, 否则说不定就好心办坏事了。”
方茹不解:“为什么啊?”
“你听过向东岭这个名字吗?”
方茹立刻紧张起来:“你怎么知道他的,魏总跟你说的吗?”
果然如雷贯耳吧,这个大恶人。
“嗯, 你也知道他?”
“晚姐的前夫嘛!”方茹压低了声音, 咬牙恨恨道, “当初晚姐就是被他打得差点命都没了, 不得不离开美国的。他以前在我脑海里一直是那种劳改犯的形象, 我还奇怪晚姐怎么会看上那种人,后来才知道人家也是青年才俊呢,谈的都是股票、期权、公司管理blabla……真是衣冠禽兽一个。”
“是啊,假如魏绍远也跟他一样,你帮他的忙把我引到他身边,不就是好心办坏事了嘛!”
“魏总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他对我们员工都很客气,也很大方,从来没一点总裁的架子,我一直都觉得谁要是做他太太一定很幸福的。”
“哇,他到底是给你灌了多少迷汤啊,这么维护他?知人知面不知心,向东岭平时在外面肯定是道貌岸然的,应该也不会让人看出来他是个家暴男吧。”
方茹嫌弃地啧了一声:“快别拿他们俩做比较了。不过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渣男,是他出什么幺蛾子了吗?”
“嗯,他现在也在国内,而且极有可能在背后给你们公司使绊子。你提醒晚姐小心一点,说不定他也会去找晚姐的麻烦。”
方茹听她这么一说也跟着忧虑起来,又聊了几句,表示会提醒钟向晚注意,才挂了电话。
没想到那么快就出事了,只不过出事的人不是钟向晚,而是钟允。
接到电话的时候,迟迟刚写完当天的稿子,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舒畅,看到魏绍远的号码在手机上闪烁,接起来高高兴兴道:“魏总这么早打给我,是要共进晚餐吗?”
对面的声音显得疲惫又带着一丝焦躁:“迟迟,钟允出事了,我马上要飞漠河,机票已经订好了,跟你说一声。”
迟迟一颗心直往下落:“钟允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啊?”
“应该是拍戏的时候坠马,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要过去一趟,如果伤得严重,要尽快安排他回来治疗。”
“那我跟你一起去。”她几乎不假思索。
“可你还要照顾你妈妈。”
“她这两天在医院输液,晚上住在病房,我请王姐过去看着她就行。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多个人多分力,钟允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想为他做点事。”
魏绍远沉吟片刻:“好吧,我让Lily帮你订机票,小白和司机会过来接你,我们在机场碰头。”
迟迟随便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拿上证件就出门了。
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跟向东岭有关,毕竟他们刚刚才受对方威胁,钟向晚身边最亲近的人就出了事。
魏绍远在候机楼等她,依然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只微微拉开了领带,手边一件行李也没有,像是直接在公司开完会就抽身赶过来了,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
航班在哈尔滨中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魏绍远摸了摸她的脑袋:“今天非得会比较久,辛苦你了。”
迟迟看到他脸上的倦色和眼睛里拉起的血丝,在他嘴上亲了亲:“我不辛苦,你才辛苦。”
“我没关系的,公司刚成立那会儿出差和加班的强度都比现在大的多了,习惯了。”
“那时候年轻啊,岁月不饶人。”
魏绍远嘴唇在她额头碰了碰:“作家这张小嘴才是不饶人。”
其实他们都知道,现在谁都不如受伤躺在病床的那个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