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迟和余恙比任何人都清楚刚刚那些看似简单而且不费时的事,需要安云思多么的全神贯注耗费精力是以才会提出让她休息片刻。
安云思喝水的功夫,两位御医已经凑过来了开始询问各种问题。
“安姑娘,能否告知在割肉之前的那两根银针是做什么用的?”
安云思放下了水杯,说道:“银针上面有我自制的麻……沸散。”安云思内心深呼了一口气,她刚刚差点把麻药失口说出来了。
“哦?麻沸散?那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安云思笑了笑,手里捏着一根银针对着两位御医晃了晃:“针灸不也是失传了吗?”
两位御医面面相觑,而安云思无意继续浪费时间,转身开始为王爷施针。
安云思在忙着,容熙也没有闲着。容熙离开了霍迟的住处之后,直接打听了丞相府的位置而后悄悄的溜进了丞相府。
凌丞相一回书房的时候,就发现屋内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你是谁?”
容熙抬头看着凌丞相,伸手把自己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说道:“外祖父昨日不还是找人绑了我的人吗?”
凌丞相惊愕的看着容熙,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颤音了:“你是……容熙?”
“难得外祖父还记得我的名字。”
凌丞相看着容熙,眉眼有几分像自己那个倔强的女儿。看着看着就湿润了眼眶:“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容熙起身让凌丞相坐下了,自己靠在书架旁不甚在意的说道:“好不好的,也都活到了现在。”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熙儿啊,你要不要回到外祖父的家里,我亲自照顾你。你想要什么,外祖父都给你好不好?”
容熙摆了摆手,看着凌丞相认真的说道:“外祖父,我没什么想要的。我只想要邱翠娥死!”
容熙眼里闪过一阵阴狠,那眼底的恨意翻涌让凌丞相都觉得惊讶。
“你,有什么打算?”
容熙挑挑眉,收敛起了眼中的情绪说道:“过些时日我自会从现在人前,我之所以来这儿是因为,我只想告诉您——不要妄图伤害我身边的人。尤其是她!”
说完,容熙便转身离开了书房。凌丞相竟也没有劝住他。
凌丞相坐在椅子里,想着刚刚容熙说的话——她?那个丫头对你如此重要吗?
容熙翻出了丞相府,看着湛蓝的天空吐了一口浊气。
他对凌丞相有恨吗?应该是有的,他佷当年的凌丞相对他母亲的苦难置之不理,他恨在他绝望无助的时候凌丞相依然是袖手旁观。
可是再多恨,在看到这位当朝宰相已经两鬓有了白发,而且还在笨拙的讨好他之后,这一切的恨都烟消云散了。
失去女儿又失去了孙子,怕是比谁都要心力交瘁悲痛欲绝吧。
容熙的面具已经带回了脸上,他想他需要去找一个人。
端康王府内,屋子里的人都不敢相信他们看到这一幕。王爷身上插着数十枚银针,而且每一根银针的底部还泛着黑色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安云思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一把手,而后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王爷体内毒素很多,甚至已经蔓延到了皮肤的表面。所以银针才会呈现这种情况。稍后把我配好的药煮好之后给王爷喝下去,他周身我扎过的穴道处都会涌出大量的毒素。日后每隔一天我会来施针一次,直到体内毒素都清除了之后王爷也会健康起来。”
王妃拉住了安云思的手好一阵感谢,安云思有些受宠若惊。宁孤在一旁全程看着安云思治病的过程,内心不免对她有一丝改观。
煮药的这些小事就不再需要安云思亲自动手了,安云思便笑着跟王妃告了辞。
“霍爷,这是王妃命奴婢给安姑娘的。劳您转交给她。”
霍迟刚上马车就被一个丫鬟给拦住了,接过丫鬟手里的荷包霍迟道了声谢便上了马车。
“师妹,王妃给你的。”
安云思看了看那荷包,鼓鼓的应该有不少银子。
“这么多?是不是不太好啊?”
余恙在一旁说道:“你应得的,拿着吧。这病就你一人能治,出再多的钱也是应该的。”
安云思哦了一声接过荷包,而后眼睛转了转看着霍迟笑了起来:“师兄,明日不用去王府,我下午能不能回家住一天啊?”
“想家了?一会儿收拾收拾我让小恙送你回去。”
安云思笑的很是灿烂,对着霍迟甜甜的说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