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如今已经比安云思高出一个头要多了,他闲着无聊开始戳安云思头顶的梳的像丸子一样的头发。楚沉酒在一旁看着偷笑,安云思早就习惯了容熙这样的举动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宁世子,靖世子,小侯爷。”来了不少人对着三位行礼,又冲着霍迟和余恙微微点头。
安云思还在吃糕点,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有些手足无措。容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理会。
这么一个轻微的举动,倒也让周围人看是看向了安云思。
“你是谁?为何从来没有见过你?令尊是哪位大人?”一名穿着青色曳地裙的女子,微微抬着下巴看着安云思。
安云思轻声道:“我爹爹只是一名普通的木匠。并非是朝中官员。”
那名女子嗤笑了一声,道:“一名木匠的女儿如今也有资格进宫了?别不是浑水摸鱼进来准备行刺的吧!”
容熙刚想说话,被一旁的宁孤拉住了,宁孤小声在容熙耳边说道:“有些事让她自己来,效果更好。”
安云思看着那位女子也淡笑了一下,道:“皇宫内守卫森严,个个都是战场上厮杀过的将士,若是被我一名小女子轻易的混进来,岂不是暗指他们无能?其次,刚刚皇帝也是过来的,他并没有认为我出现宫中有何不妥,姑娘你就如此质问,你是在暗指皇上包庇可能会行刺的刺客吗?”
那名女子脸色有些慌张,连连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是颠倒是非!”
安云思压了压心里的紧张,衣袖里的手紧握着说道:“这么多人在这儿,我相信是非曲直各位心里都有决断。”
“说得好!”楚沉酒在一旁为安云思喝彩了一声,宁孤心里也是暗暗佩服着她。唯有容熙知道,眼下这个嘴齿伶俐小人儿怕是已经吓坏了。
众人看着安云思内心各有想法,有人倒是打听到了一丝关于她的消息,只是这一见对她又有了不少新的看法。
“吃这个。”
就在所有人都各怀鬼胎的时候,余恙默默的又拿了一碟子糕点过来递给了安云思。
容熙把糕点接过来,一直在安云思面前端着,方便她拿起来吃。这下众人才看到霍迟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碟子似乎也是给她的。
于是不少人都好奇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以至于这几位都这么捧着。
“听闻这位安姑娘医术好,我娘家有一表弟前些日子吃错了东西到现在身子还弱呢,不知道能否劳烦安姑娘帮忙去看看?”
邱姨娘带着容征和她的女儿容雪走过来,面上是一片和善。
安云思刚要应下,霍迟在一旁淡淡的笑道:“我师妹在针灸上面的造诣颇高,连我家老爷子都要像她学习。她哪里有时间去看你家那位什么吃错东西的表弟?还是说京城里的大夫已经无能到连这样的小病都治不好了,要请我师妹前去?要请她也不难,我师妹不缺金银珠宝也不缺衣衫胭脂。拿的出衬的起她的奇珍异物,我师妹自会前往。”
霍迟这一番话,无疑是在告诉京中所有人,想请安云思治病也得看你拿不拿的起这诊金。直接避免了日后谁家的小姐以看病为借口诓了她出去。
邱姨娘尴尬的笑了笑,这会儿太后和皇帝以及柳玥容也都说完了话走了过来。
容熙绕出人群,对着皇帝微微行礼道:“皇上,臣昨日回府发现靖王府祠堂里并没有我娘的牌位。我娘是当日靖王明媒正娶的王妃,王妃昔日意外逝世,于礼其夫应该为其辞官三年守礼三年。而邱姨娘……你的女儿今年不过十三岁吧?”
容熙本是为王妃请牌位的话锋忽然一转,矛头直指邱姨娘和靖王。这是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邱姨娘虽吃惊,可是她也不会被这样的一个小招数就吓到:“是,当年王妃的逝世让王爷和妾身都很伤心,可是再伤心王爷也是需要人照顾的啊。”
“的确,所以我娘尸骨未寒,靖王便可以另寻新欢。当真痴情。”
邱姨娘一愣,她忽然发现容熙最开始想对付的就不是她!而是——靖王!
当年靖王苦苦追求凌艾的事,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正是因为娶了凌艾,本已经没落了的靖王府又再度光鲜起来。即便凌王妃去世,靖王也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而此刻,容熙几乎已经是撕掉了靖王的这层伪装,将当日靖王的别有用心公之于众。
皇帝容安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眼里有着明显的赞许。
“皇上,臣自幼流落在外如今侥幸归来,府内却连亲娘的一块牌位都没有。所以臣恳求皇上,为我娘在府中搭建祠堂供奉牌位。也好让我……尽尽孝心。”
容熙垂着眼睛,眼里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容安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的说道:“这是应当的,我会派人去办这件事的,你且节哀吧。”
“谢皇上。”
容熙又行了一个礼,而后站起身转身冷眼看着邱姨娘,眼里毫不隐藏的杀意,惊了邱姨娘心里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