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府的大门紧闭着,年轻捕快敲门后,管家一脸苦色的从门后面钻了出来:“大人,巡检呢?他何时回府?”
“出什么事了?李状元不是要办宴席吗?怎么如今却不见人影。”宋慈皱着眉头问道。
管家叹了口气:“原本是要办宴席的,但这李状元好端端的却病了,这不让小的闭门谢客嘛。”
宋慈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道:“阿泉,你去请高大夫来,妙儿,你去县衙将巡检叫过来,就说李状元在他府中病了。”
“大人,这……”管家有点为难,但是年轻捕快和杨妙儿已经走了,他也没有拦下他们的勇气。
宋慈挑了挑眉:“怎么了,这可是巡检的府邸,如今本官都不能进去了?”
管家摇了摇头,愁眉苦脸的道:“李状元说,他生病不用看大夫,也不用别人探望,小的自然要听。不然出了什么事,巡检也不在,小的可没有办法呀。”
宋慈唔了一声道:“如今本官在这里,出了事情自然是本官担着,若你实在是做不了主,便去禀告李状元一声,就说本官来了。”
管家立刻缩进了门里,看样子应该是去通知李状元了。
站在门外的宋慈心里冷笑不已,李状元是客,却让巡检府的下人连他这个县令都不敢放进去,实在是有意思。
没一会儿管家回来了,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瓮声瓮气的道:“李状元说现在不见客。”
“客?宋大人是客,本官也是客吗?”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宋慈的身后传了过来,宋慈转头去看,只见白发巡检一脸不爽的盯着管家:“本官不过在外面歇了两日,这巡检府就不是本官的了?”
管家惶恐的连连请罪,就在这时,年轻捕快带着高大夫来了,白发巡检不快的道:“还不开门,让大人和大夫进去!”
管家连忙开了门,白发巡检上前对宋慈道:“实在是下官的错,竟然让大人……”
“不必说了,我们先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宋慈扬了扬手,这事论理也怪不得白发巡检。至于这个管家,宋慈叹了口气,若是他肯定会考虑换掉,但这毕竟是白发巡检的私事,具体怎么做就看他自己了。
一行人在白发巡检的领路下来到专门拨给李状元和他属下住的院子外,一接近院子,白发巡检原本的气势都消了,嗫嚅着道:“要不大人您进去?下官……下官就在外面等着好了。”
宋慈也没有为难他,转头吩咐道:“妙儿,你也在外面候着。”
杨妙儿点了点头,李状元毕竟是男人,又说是生了病,如今很有可能衣衫不整的在床上躺着,她自然不适合进去。
宋慈带着高大夫还有年轻捕快前脚刚踏进院子,壮汉从天而降,手里的刀横在胸前,凶神恶煞的道:“主子现在不见客,各位请回吧!”
年轻捕快噌的一下就抽出了佩刀:“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意图行刺县令大人该当何罪?”
宋慈按住了年轻捕快的肩膀,转头看向壮汉:“本官前来不过是看看李状元,这生病了总要看大夫!高大夫的医术甚为高明,先前本官得了魔怔就是高大夫给治好的,不如让高大夫也给李状元看上一看,好让本官安心。”
壮汉犹豫的盯着宋慈,沉默了一会儿道:“宋大人,主子的病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晚便好,主子说了,明日晚间办宴席,向各位赔罪。”
“赔罪?”宋慈冷冷的笑道:“确实,你这主子架子倒是大的很呐!请遍了所有人,如今宴席说不办就不办,也不见他递个帖子,一会儿人都来了,你就拿把刀拦着?”
壮汉不为所动:“属下已经通知过所有人了,是宋大人没说要来,故而没有通知您。”
“放肆!”年轻捕快猛然喝道,宋慈却突然笑了:“说的不错,是本官唐突了,如此,我们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