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轻红色的绉纱抹胸裙,抹胸上是绣着干净的茉莉、最耀眼的象牙白色在耀红的衬托下那样的闪亮、也是彻骨的冰冷妖娆。腰间系的软白绸带出完美的身材、凹凸有致。外披一件苏绸浅紫外袍、是那番刺眼、边上绣的看似是玫瑰、但却是曼珠罗华、那种蓝色的、追求幸福之花。
她的袍子长长曳着身后、手上挽着那一段蓝绸、是精美的装饰她身上的华装却是不如她本人的光芒,黑色的眸里是不易察觉的诱惑和魅彩流转、暗黑在眸中一直停滞。
循着妖气就是在这桌前的女子身上发出,大概,她便是那锦妃了吧。夜君大人与春香的视线便一直盯着她看。
殿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摆放了个炭炉。炉子上正熬着药,想来,那药正熬得恰到好处,氤氲的雾气伴着奇异的药香味正四处飘散。
尽管这宫中的鎏金香炉中的,还焚烧着浓烈的熏香,但还是掩盖不了那一股子奇异的药香味。
精通药理的夜君大人还是准确无误的嗅出那药中的成分中,大多是用来调理重伤后的名贵药材,其中更有几味药是异常难得的奇珍异草。
想到这里,夜君大人的眼眸便陡然陇上一层阴骘。
正常的妖怪是断然不会选用这些药草来保养自己身体的。因为那些药草中有些是有毒的,长久服用会损害修为。
只有受了很重伤的妖才会用。如此说来,这女妖莫不是负了重伤?本来还在忧虑,这近千年的女妖自己连同春香一起,也不定制服的了她。现在她既然重伤,那么自己便又多了几分胜算。
此时,那侍婢已经将熬好的药用一只白玉碗盛好,在端到那女妖的面前。
只见她接过那婢女手中玉碗,将那碗中的药一饮而尽之后,将碗搁在桌上之后,从怀中取了一方锦帕,擦了擦唇角的药渍,对那侍婢出声道
“我乏了,你且先下去休息吧。”
这声音慵懒柔媚,轻飘飘的这么一句话,让夜君大人与春香全身如遭电击了一般。
这...这声音。不是...不是锦颜的妹妹锦画么?这锦颜的妹妹已经消失一年了,与锦颜相处这么多年,自然也是熟识他妹妹的。只是这眼前的女妖,声音与她相视,长相却是天壤之别。难道,是自己听岔了?
可世间还有如此相似的嗓音么?一时间,夜君大人与春香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静观其变。
那侍婢已经领命退下了。
宫门重新关闭好。只见那女子,起身,若风拂柳一般,莲步轻移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下,为自己卸妆。
烛光将她的俏脸映得明明灭灭,她不疾不徐的将头上的饰品一一取下,再将满头的青丝尽数披散开来。
取了个梳篦,慢慢的梳理。正梳着头,不知为何,停顿了许久。神情漠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一颗泪珠晶莹剔透泪划过,悬挂在下巴上盈盈欲坠。她突然回了神,伸手擦拭掉。
这种场景,让春香莫名有种心疼感。
而一旁的夜君大人观察了许久,没有发现这女子的面容是幻术所化。只不过是她的声音与从前的锦画相似罢了。
四下无人,他觉得正是时机。这女妖既然已受重伤,自己与春香联手,她定然会被自己制服的。
于是,夜君大人看了春香一眼。
春香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春香的观察力比夜君大人强一些。这女子的声音与从前的锦画相似,行为举止也有几分锦画的影子。但是这面容却实在是不像。
那自己没有好的结论,那么只得听从夜君大人的意思了。
夜君大人决定,先乘其不备,从这女妖身后进攻,将其先制服。在问问她到底为何要制病与国主。
正在洗妆拭面的锦画还全然不知,她的殿中此时已经潜入了两个人。
卸完了妆,锦画正在怡然自得的做着睡前的最后一项事物。她从梳妆台的个漆盒中取了些保养肌肤的东西。正一点点均匀的往脸上涂抹。
就在夜君大人身形一稳,双手运化,准备施法乘其不备,将这女妖一举制服的时候,春香却突然冲到他面前,伸开双臂。挡在他与那女妖之间,想要阻止他的行径。
夜君大人的手中此时已经腾起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球,那光球正呼之欲出。那光球巨大的冲力他快要把持不住。
他示意春香赶紧躲开。但春香的头拼命的摇,就是不肯让开半步。
僵持一番,夜君大人火冒三丈,但实在没了办法。只得硬生生的将那光球收了回去。手差点被那光球灼烧。
他恼怒的一把抓过春香的胳膊就带着她一起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