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宇琼楼,画栋雕檐,说不尽那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更见仙花馥郁,异草芬芳,真好个所在。
高大的朱红色的殿门是紧闭着的,门外也没个把门仙童或仙婢。
狐仙大人走到门前,轻叩几下,又扬声唤了几声,门内才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来了,哪位啊!”
“在下青丘的玄澈上仙,特来拜访花神。”
门被打开,是个着浅蓝色衣裙的貌美仙子,她望见来的是狐仙大人,先是一怔,随后,脸就红了。
“上……上仙。我家主人,在正殿等您呢。”
“嗯,那劳烦仙子带路。”
“好,上仙这边请。”
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视线落到狐仙大人身后的四九,她点头微笑示意。
随着那仙子往前走,便听得潺潺的涧水响;看前面时,一座青石桥,两边都是朱栏;岸上栽种着奇花异草,苍松茂竹,翠柳夭桃;桥下翻银滚雪般的水。流从石洞里去。过得桥基,看时, 两行奇树,中间一座大朱红棂星门。
四九随着狐仙大人入得棂星门看时,抬头见一所大殿。
门上的匾额金灿灿的几个大字“百花殿”。
这殿中也是极尽奢华,淡淡的沉香充斥在旁,绕过一方雕花的百花绣屏,便见一个倚在圆桌前的女子,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额间一抹绛红色的花鈿,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可是这个绝美的女子,她是醉了的,那双往常该是灵动的眼睛此时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她。
领路的仙婢对着那女子微微欠了欠身道:“主人,玄澈上仙到了。”
…那花神这才抬起眼,看着狐仙大人与四九,笑了笑。
“既来了,那便来坐吧。我这处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只有这百花酿了。”说罢,她取了两个空酒杯,然后一一满上。
狐仙大人与四九相视一眼,然后坐下。
“玄澈上仙,我与你,真是太久没有相见了呢。来,喝一杯,尝尝我这百花酿,如何。”
说着,花神向他举起了酒杯。狐仙大人依言,举起了面前的酒杯的一饮而尽,搁下酒杯之时,俊眉不经皱了皱。这酒,果真不复从前的那般清冽甘甜。
“味道如何?”
花神问他道。
狐仙大人微微一怔,不知如何应答,而花神看出了他的心思。她咯咯笑道:“从前,我酿酒时,神农偶有在身旁,酿出的酒,随也是随性的,却十分好喝。如今,他不在了,而我却是如何也酿不出当时酒了。”
她虽是笑着说话,可她眸中那一抹落寞,却是难以掩饰。
随后,她看向四九。
“这位是…….?”
狐仙大人赶紧对花神说道:
“哦,这位是我的徒弟,唤四九,今日来拜访花神,就是我这徒儿有些事情想要询问花神。”
闻言,那花神又遏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玄澈上仙学识渊博,四海八荒的何事不知,竟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问我的,真叫我好生好奇呀。且说说吧。”
狐仙大人示意四九说话,四九望着花神,谄媚的笑了笑。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那个花神,近来喜看些医书,书上记载有些花有解毒的功效,但是除了大部分,人间与仙界还可寻到,但有一些,似乎灭世了。”
“哦,你且说说,是哪些。”
“比如…….玄羽花。”四九小声的询问,而花神听到这个花名,随即眸光一闪。
“玄羽花?”
“正是,花神可曾知道哪里还有这花吗?”
当四九这样问及时,花神的眸光变得有些闪躲起来,她握住杯盏的手有些哆嗦。
“这花……这花,你该知道,在人间是落不了根的,根本无法种植,原本我手上还有些,但当时人间饱受瘟疫的折磨,受灾之广,我的那些花,确是全部用掉了。”
因为说谎,她的手心与额间都有些微微出汗。那玄羽花并非全部用掉了,本还余下一棵的,那花被她当初落到了蓬莱洲,得了造化,那花幻成妖,后又被蓬莱上仙收做女儿。
她与蓬莱上仙有过约定的,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因玄羽花有解天下所有毒的功效,所以为了护那花的周全,蓬莱上仙与花神故而有此一约。
而听她这么说,四九像受了重大的打击一般,整个人都呆滞了。
花神随后又转了话题,问四九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四九回了神,满脸的伤心与痛苦。她摇了摇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