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步骤,就是拿一件虎离的随身信物去找虎凝结盟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虎离却又犹豫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些年被两个兄弟算计了太多次,这虎离多多少少也长了些心眼,如果将随身信物交出,一旦虎凝反悔,有朝一日虎顽出征归来,那随身信物便是自己谋反的铁证。
“怎么?别帐怕了不成?”申公豹似乎早就料到虎离会犹豫。
“申先生有所不知!那虎凝昔日处处疏远于我,却与我那两个弟弟甚是亲近,而如今又答应助我荣登大宝,其中恐怕有诈啊!”虎离叹了口气,果然是被骗怕了。
“那,别帐觉得,别幕因何疏远于你啊?”申公豹手捻须髯不以为然。
“这……”虎离摇头。
“正是因为别帐你,最得帐下之宠信呀!”申公豹冷冷一笑,“帐下虽为别幕之父上,却不日即成其杀母仇人,正所谓恨屋及乌也!虎延、虎卓二人虽诡计多端,却无举旗自立之胆识,别幕唯独与别帐结盟,方可保得幕下之性命,别帐觉得,可是如此啊?”
“原来如此!”听完申公豹的分析,虎离连连点头,“听申先生一席话,胜读千斤书也!”一边说着,虎离伸手便拔下了头顶上用以标明身份等级的翎羽交给了洪锦,“洪将军,将此‘顶翎’交与别幕,以表本帐之赤诚!”
洪锦在一边听着也不好意思笑,心说你丫就一文盲还读千斤书呢。就这样,洪锦带着虎离的顶翎再次返回了虎顽的大帐。
“停!!”大帐数百里之外,洪锦两臂一横,随行近百蛮兵猛然停住,“洪大人?那大帐,可是大人所为?”此时此刻,蛮兵们的眼珠子也瞪大了,但见山一样的虎顽大帐竟已坍塌不在,而大帐中心一根高愈百丈的木桩顶上,竟然捆了一个人,以蛮兵的眼力虽说看不清,但以洪锦上神的视野却看的一清二楚,此人虽说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了,却仍然能认出来:竟然是之前放走自己的阵领:木奎。
“洪某只是砍塌了幕帐,不曾伤得大帐分毫……”洪锦了摇头,也是一脸的疑惑,自己当初砍的明明是虎凝的幕帐啊,虎顽的大帐怎么也塌了?莫非是刚才那声莫名巨响所致?那样一顶山一样的大帐,可不是砍一刀就能砍塌的,大帐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木奎已经被抓了,身为地下情侣,虎凝不可能放任自己的老相好遭罪啊,莫非自己的举动已经激怒了幕下,夺了虎凝的兵权?“落!!”见情况似乎有变,洪锦一个手势,众人落到了下方的密林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洪锦看了看身边的蛮兵,特意找了个岁数显得比较大、看起来像是“羞制”兵丁的老兵。
“禀洪大人,卑职云正!”蛮兵道。
“云正,委屈一下!”还没等云正反应过来,洪锦的拳头便已经挥到了眼前,说实话,洪锦并没怎么用力,真用力的话这云正的脑浆子就出来了。虽说没用力,这云正还是被这一拳揍了个乌眼青,“大……大人,你……这是干嘛!!”云正捂着颧骨还没等反应过来,洪锦第二拳就到了,这一拳正打在云正的腮帮子上,但见云正随着拳势噗的一口喷出了一颗槽牙,整个脸颊随机肿了起来。
“所有人,互相把对方打成他这样!快!”洪锦指着云正,看了看周围的蛮兵,干脆开始一对一的点名,“你打他……你,打他!你们几个,互相打!快!还想不想给你们妻儿报仇了!快打……!!”
“哎……?”身边随行的蛮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说不知所以,却也只得互斗起来,“别光打脸!身上也打!!你们几个,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快!”看着这些蛮兵一个个把对方打得鼻口窜血,洪锦似乎还是觉得不过瘾,干脆开始指挥,不一会的工夫,只见这群蛮兵个个披头散发遍体鳞伤,俨然就是一群败阵的逃兵模样。“停!!”洪锦一挥手,自己头上拔下了营守职衔的翎羽戴到了云正的头上,特意把翎羽的长度截到了“羞制”的尺寸,“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虎沿的亲兵营首,等会你去见幕下,就说虎离违抗帐下休战之令,正在领兵攻打虎延的大营,让那个老妖婆即刻发兵增援!”
“我……大人……我……”一听让自己去骗幕下,云正立即就是一脸的委屈,咧着嘴差点哭出来,“大人……饶了我吧……”
“好!就是这幅表情!等会见了那个老妖婆,如此哀求即可!”洪锦拍了拍云正的肩膀,似乎铁了心要赶鸭子上架,“待那老妖婆发兵,尔等随大队之后,趁机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