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两天时间,向南总算是把时差调整过来了。
邹金童倒是很习惯,估计跟他之前经常返回京城和巴里斯之间有关系,天黑就睡,天亮就起,整个人照样是精神奕奕的。
在这两天时间里,向南偶尔也会和邹金童一起,到国立图书馆里走走逛逛。
这里不愧是号称“世界最美图书馆之一”的地方,不断往前延伸的玻璃长廊引光入室,让进深开阔的室内依然明亮,天花与地板色调相映成趣,结合工业风高架书柜与复古灯饰、壁饰与花纹,配合挑高格局及欧式拱形门廊,展现出如哈利波特电影中奇幻又圣洁的辉煌感。
隔天正好又碰见图书馆里正在举办抽象画派的展览,一幅一幅画作镶嵌在玻璃墙面内,供往来的读者欣赏。
当然,这么稀奇古怪的画作,向南是完全理解不了的,在他看来,这还不如周星星版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中,祝枝山画的《小鸡啄米图》更形象一些呢。
到了第三天,就在向南在这人生地不熟、言语有不同的地方待得有些不耐烦时,国立图书馆华夏文物保护与修复部部长阿德里安总算是“想”起了正事,他将向南和邹金童请到了办公室,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邹金童很快就翻译给向南听:“阿德里安说,由于《圆明园四十景图》实在贵重,因此,需要你针对受损的部分分景图作一份详细的修复方案,如果没有问题,现在就可以带我们去看真迹。”
向南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正规程序。”
“那我们现在就去修复室吧。”
阿德里安听了,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边往办公室外面走,一边回头对向南耸了耸肩,说道,“还是要请向先生原谅,这里很多事情,我没权力做主,所以才会拖这么久。”
国立图书馆书画修复室在另一栋楼,这里实际上也有书画修复师,但他们修复的大多是以西方油画为主,至于华夏古书画,一般残损不复杂的,他们也能修,再稍微严重一些,就没办法了。
事实上,这些年来,也有不少国外大型博物馆,会派遣本土修复师前往华夏学习文物修复技术,但他们对于这种传统纯手工的技艺,很难理解得了,更别谈将这些技艺彻底掌握并灵活运用了。
而且,更进一步来讲,即便他们能够沉下心来学习,那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学得会的。
要知道,初次接触文物修复的学徒,三年之内几乎都不可能上手修复文物,一年两年,估计还是得留在修复室里练习排刷刷毛纸吧?
“我们这里原本也有一个华裔文物修复师的,可惜,被另外一个博物馆给‘挖’走了。”
来到修复室后,阿德里安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现在修复室里有两个是他的学生,但好像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向南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跟在阿德里安的身后,走进了进去。
书画修复室很大,四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色彩鲜艳的油画。
修复室被一堵半透明的玻璃墙分成了左右两边,左边摆放着是各种现代仪器,有两名工作人员正在给画作进行检测;右边则靠墙摆着四五张大大的工作台,三名穿着白大褂的书画修复师,正坐在那里认真地工作着。